“你叫周揚?”坐在桌子後麵的男人盯著周揚打量了好一陣才問道。
周揚決定先采取守勢,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盡量少說話,於是點點頭,不亢不卑地說道:“不錯。”
男人點點頭,也沒有讓周揚坐下,而是慢悠悠地點上一支煙,說道:“我們知道你是誰。”
“我也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麼事,我是回老家來探親的。”周揚說道。
男人盯著周揚說道:“難道你真的不明白嗎?你應該知道,我們公安機關是不會隨便抓人的,更何況是抓一名公務員,這對我們來說要冒很大的風險。”
周揚搖搖頭,說道:“我正等著你們的解釋呢。”
男人朝站在那裏的年輕警察點點頭,然後就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悠閑地抽煙。
年輕警察倒挺有禮貌,自我介紹道:“我是鎮上的副所長李春生,這位是我們所長杜長菊,我們的這次談話暫時不做記錄,但我們希望你能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問題說清楚,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不排除對你采取強製措施。”
周揚漸漸有點失去了耐心,說道:“我隻是純粹的回家探個親,確實想不起有什麼問題需要跟公安機關說清楚,你能不能給一點提示。”
李春生點點頭,說道:“你應該知道周家村的古建築吧?那可都是文物,甚至連一塊磚都是文物。”
周揚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說道:“是呀,這誰不知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李春生瞥了坐在那裏的領導一眼,繼續說道:“我們有證據證明,你這次回老家,就是為了試圖倒賣國家文物。”
周揚一聽,反而有點糊塗了,愣了一下,驚訝道:“倒賣國家文物?你們有沒有搞錯?我倒賣國家文物?”
李春生盯著周揚注視了一會兒,說道:“你不承認也沒用,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周揚張著嘴說不出話,腦子裏頓時一片空拍,同時似乎隱約猜到了什麼,吃驚地說道:“我有什麼好承認的?你們這是冤枉好人!”
李春生說道:“冤枉好人,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超市老板嗎?他就是證人。”
周揚忽然想到昨天晚上在小鎮的超市買方便麵和火腿腸的時候,和超市老板閑聊,談及周家村的古建築時候,超市老板一臉的羨慕,還說要是能有一塊磚頭,都能值不少錢,而周揚當時給超市老板說的是,這種磚頭他們村子裏多的是,回來隨便給他拿幾塊賣給超市老板。其實當時周揚這麼說,就是為了在超市老板麵前充闊氣,好讓老板給點優惠,結果老板一下子給了5塊錢的優惠。
當時他覺得老板還挺好爽,現在看來,這個老板不但是個小人,而且還當上了公安局的線人,隻是自己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陷害自己呢?難道陷害自己他還能得到什麼好處?
不對,這裏麵肯定有什麼玄機,隻是目前不清楚派出所的人究竟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是被人利用,還是在履行公務。
周揚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知道,既然有人設定了陷阱,就巴不得自己和警察發生對抗,甚至失去理智,這樣反而會讓事情進一步複雜化,假如警察借口調查這件事的話,自己說不定要在派出所裏戴上一陣子呢。
“你們憑一個人的信口雌黃就認定我倒賣國家文物?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這個超市老板隻與我有過一麵之緣,昨天晚上我和他就在超市裏麵吹吹牛屁而已。
當然,我不否認,我們曾經談到過周家村文物被倒賣的事情,怎麼就成了我涉嫌倒賣國家文物了呢?”
李春生從公文包裏麵拿出一張紙,在周揚麵前晃了一下說道:“我們當然不會僅僅憑釣叟的一家之言就懷疑你倒賣國家文物,事實上,我們在你的包裏麵發現了這個。”
周揚狐疑道:“這是什麼東西?”
李春生說道:“這是周家村古宅子的資料”
周揚驚訝道:“古宅子資料?什麼古宅子?”
李春生說道:“你要是不懂的話我可以解釋一下,這裏麵全部都是周家村規模以上文物估計的位置。
這簡直是子虛烏有,周揚記得很清楚他的包裏除了一個錢包什麼都沒有,怎麼會憑空多出來一個古宅子資料,這簡直是赤果果的嫁禍栽贓,不過他還是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憤怒,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更不知道什麼古宅子資料。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這是有人在故意栽贓,這所謂的古宅子資料是有人塞進我的包裏的,而我的包隻有剛才那幾個警察接觸過,我現在有理由相信你們內部的人參與了陷害栽贓的勾當,並且,我很清楚這些人為什麼要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