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是哪有鬼啊?”顧炎平說,“要說有,也都是人裝扮,用於嚇唬人的。這個黑影肯定是人,不是想偷東西,就是心術不正啊。”
王思明說:“是不是避雨的呢?”
顧炎平搖搖頭說:“避雨為什麼不應聲?而且晚上為什麼到她的屋簷下避雨?”
郭小茹從辦公室走過去,對顧炎平說:“有一件事很奇怪,也很有意思,我也向你們反映一下。”
顧炎平眼睛亮亮地看著她,問:“哦,什麼事?”
郭小茹說:“昨天下午,我們去見雷鵬飛,你們不是派人看著的嗎?我們向他請示了幾件事後要走,雷鵬飛突然問,韋芳芳還好嗎?我說很好啊,他說好就好,然後叮囑說,你讓韋芳芳小心一點,晚上一個人不要出門。他白天這樣說,晚上韋芳芳就真的見到了黑影,你說怪不怪?”
顧炎平與市局的兩名刑警看了一眼,說:“這倒是一個重要情況,雷鵬飛難道有先見之明?不可能吧?我們要去問一下他。”
他們又問了韋芳芳一些問題,顧炎平就讓韋芳芳帶他們去她家查看黑影出現的現場。韋芳芳坐著他們的警車,把他們帶到家裏。她打開門,就把她看到黑影的過程,走來走去演繹給他們看。
顧炎平他們看了她複原性的細節表演後,就開始在韋芳芳家的宅前屋後勘查起來。
但因為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腳印全部被雨水洗幹淨了,什麼印子也沒有找到。也許這個人就是趁雨夜才出動的,而且他是沿著那條水泥小路進出的,沒有走菜田和農田,所以一個腳印也沒有找到。
顧炎平決定趕緊回去找雷鵬飛,問他為什麼這樣說,他又在懷疑誰。他們開車到雷鵬飛的關押點,也是晚飯都顧不上吃,就走進雷鵬飛的房間。
顧炎平好奇地打量著他,說:“雷鵬飛,你昨天下午為什麼對郭小茹說,要韋芳芳小心點,一個人晚上不要出門?”
雷鵬飛微笑地看著他們,反問:“怎麼啦?這話說錯了嗎?”
顧炎平笑了,說:“不是說錯了,而是被你說中了。昨天晚上,韋芳芳看到了蹲在她家屋簷下的一個黑影,把她嚇得半死,她以為是鬼呢。”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很奇怪,你怎麼會知道,有人要打韋芳芳的主意?”
雷鵬飛說:“這不是很簡單嗎?我向你反映過,秦衛芹和韋芳芳曾經都被謝有財誘惑強迫過,都做過他的暗中情人。秦衛芹被人奸殺了,她不有也有危險嗎?”
顧炎平說:“問題是謝有財在監獄裏,怎麼可能出來殺人呢?”
雷鵬飛嘿地淡笑一聲,說:“難道他不能讓人替他殺人嗎?”
顧炎平問:“你是說,謝有財在監獄裏,還雇凶殺人?他幹什麼要殺她們呢?這說不通啊,他沒進去的時候,不殺她們,進去了,判了刑,還要雇人殺她們,有這個必要嗎?”
雷鵬飛說:“謝有財進去了,但他的餘黨還在,還在暗中替他報仇,這種可能性難道不存在嗎?”
顧炎平還是有睦不解:“他們到底要報什麼仇呢?”
“報什麼仇?”雷鵬飛又一次嘿地笑了一下,才說,“這就要去問這個人才知道。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謝有財及其餘黨都認為,她們背叛了謝有財,還投靠了新主子,那就是我,心裏就嫉妒,就氣憤,就動了殺她們的念頭。但奸殺,可能是這個人臨時起意,也可能就是有預謀的。這個,要等抓到這個凶手才能搞清楚。”
顧炎平說:“你還是認為,這是一個政治陰謀。也就是說,是你與鬱啟生和謝有財的鬥爭的一種延續,屬於反腐鬥爭的範疇。”
雷鵬飛想了想,說:“也許這既是腐敗案件的一種延續,是腐敗的一種餘毒,又是一個刑事案件,一種人性扭曲的體現。”
“這個是不能憑臆想進行猜測的,等抓到真凶,才能知道他的真正意圖。”市局一個叫崔化兵的刑偵說,“雷鵬飛,你覺得,這個黑影可能是誰?”
雷鵬飛想都沒想就說:“還是柏永兵。我向顧隊反映過。可是他不去抓他,倒反過來把我抓起來,關在這裏。這是一件多麼具有諷刺意味的事情,這也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一件事,正中了這個人的奸計啊。他偷穿了我的皮鞋來作案,就是想嫁禍於我。”
顧炎平尷尬地笑了,笑完說:“雷鵬飛,你也不要冤枉我,是你自己的鞋印,把你關在這裏的,不是我要關你,明白嗎?你說柏永兵偷穿了你的鞋印來作案,證據呢?他沒有作案時間啊。總不可能是他的靈魂來作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