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頭都痛了,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直接去找縣委書記周鐵根行嗎?周書記對鵬飛很看重,也很愛護,應該會幫他說一句話的。可我沒有周書記的手機號碼,要是他不在辦公室,不是就白跑了嗎?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她手裏的手機響了,就是高林寶回過來的:“是郭書記啊,剛才我在開會。”
郭小茹有些激動地說:“高局長,不好意思,又打攪你了。你知道,雷鵬飛又被抓起來的事嗎?”
高寶林說:“知道了,唉,這件事有些麻煩啊。我已經向周書記作了彙報,周書記也非常震驚,認為雷鵬飛是不可能犯這樣的罪行的,就責令我們公安局,盡快釋放雷鵬飛。我也覺得雷不波是不可能做這種蠢事的。可是,我們公安局有人向上級彙報,上麵指示我們,在沒有找到真正的凶手前,在這個腳印得不到合理解釋前,不能釋放雷鵬飛。”
郭小茹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呆地那裏,一動不動。
“喂,郭書記,你在聽嗎?”高寶林在手機裏說,“你也不要太著急,我們會加大偵查力度,爭取盡快把真正的凶手抓捕歸案,還雷鵬飛一個清白。”
郭小茹請求說:“那高局長,我能來看一下雷鵬飛嗎?我要給他送些東西,再問他幾件村裏的事。”
高林寶想了想說:“這兩天恐怕不行。郭書記,過兩天,我來安排一下,你們來探望一下他。”
郭小茹說:“那就謝謝高局長了。高局長,希望你們早點放他回來,我們村裏真的不能沒有他。他關在裏麵,村裏許多事情,都要停頓起來。”
高林寶說:“武書記也這樣跟我們說,可是,這個案件,上麵都知道了,我也作不了主啊,就是周書記,費縣長,都沒有權力決定放他。”
郭小茹眼前一黑,差點栽倒下來。完了,這次鵬飛真的要遭殃了,那我們前山村就要完蛋,怪不得武書記也急得在四處活動。可是,現在就是周書記,費縣長出麵也不行,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
她掛了電話,呆在踏板車邊,許久沒有反映過來。
金玉嬌從窗子裏看到她呆若木雞的樣子,就打開窗戶喊她:“郭書記,你怎麼啦?你怎麼還沒有走啊?”
“啊,我,我剛才打了幾個電話,我這就走。”郭小茹有些慌亂地推了踏板車,渾身乏力地走出鄉政府。
雷鵬飛被關在緊閉室裏,更是心焦如焚,如秒如年。
早晨六點多鍾,他就醒來,從地上坐起來。坐了一會,他就站起來,煩躁不安在緊閉室裏走來走去。小屋子四壁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他的兩手又被銬著,沒辦法活動。也不敢動,手銬硌得他手腕很疼,一動就更疼。昨天晚上,他氣憤地抖動和和甩打手銬,手腕被硌腫,越來越痛。
“來人哪,我要小便。”雷鵬飛站在窗前,衝著外麵喊,“有人嗎?”
一會兒,王思明走過來,給他打開門,帶他去衛生間小便。小便出來,雷鵬飛問王思明:“王警官,現在幾點了?”
王思明說:“七點剛過。”
雷鵬飛說:“顧炎平什麼時候來啊?我要請求他放我出去。村裏有許多事情要辦,我都快急死了。”
王思明淡笑一聲,說:“你想出去,恐懼不太可能啊,除非找到真正的凶手。”
雷鵬飛被他帶回緊閉室,一會兒,有人給他來送早飯,一碗米粥,一個饅頭。他吃完飯,就等待顧炎平來提審他,他要再次向他提出放他回去的請求。
八點半,顧炎平來了,還是原來三個人,開始審訊他。
像昨天那樣坐定後,顧炎平說:“雷鵬飛,經過一個晚上的考慮,你應該想通了吧?現在,請你把強奸殺害秦衛芹的經過,詳細說一說。”
雷鵬飛氣得身子都發抖起來,他憤怒地盯著麵前的三個警官,心想,我昨天把我艱苦創業的事情說了一遍,竟然一點也沒有打動他們。他們還是認定我是強奸殺人犯,真是太氣人了。唉,要我怎麼說,他們才相信呢?
他忍住憤怒,咬著嘴唇,不讓自已爆發出來。
這時,魏宏烈對顧炎平附耳說了一句什麼,顧炎平點點頭,對他說:“雷鵬飛,昨天晚上,你把你的先進事跡講述了一遍。說實話,我們聽了,也很感動,也覺得你是個好人。但好人不等於沒有犯罪的可能,好人也有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