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哭邊訴說;“你不答應,我就,不放你走,我求你了。”
雷鵬飛沒想到她會這樣耍無賴,竟然要強借他的種子,氣得都快瘋了,也急得要昏倒。
這時,辦公樓上聽到聲音的人,都紛紛奔過來看熱鬧。
第一個奔過來的,還是周鳳山。他走到門口一看,驚呆了。
接著,村幹部一個個地走過來,孫小英,韋姣姣,姚紅怡等都來了。她們見郭小茹死死抱住雷鵬飛的雙腿,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是,幹什麼呀?”孫小英第一個叫起來。她走進來,嚇得臉色都變了,“你們,這是怎麼啦?”
雷鵬飛難堪得不知所措,他搖頭,咂嘴,甩腿,卻不知說什麼好。
孫小英跟郭小茹的關係最好,卻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死死抱住雷鵬飛的雙腿不放,難道她想?她不敢想下去,隻好彎下腰,輕聲問郭小茹:“郭書記,你,你為什麼抱住他的腿?”
這時,圍在門口盾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郭小茹已經昏了頭,不顧一切哭訴說:“他,不答應我,我就不放他走。嗚嗚嗚——”
她像死了人一樣大哭起來,又像一個將死之人,抱住一根救命稻草,憑雷鵬飛怎麼甩腿,她都不放手。
孫小英來看雷鵬飛:“雷書記,她要你答應什麼?”
雷鵬飛朝門口看了一眼,嚇得趕緊垂下頭,他怎麼能把她要問他借種的事說出來呢?說出來,那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啊。
不光是笑話,還會出現萬分難堪的事情。
可他又怕想孩子想得失去理智的郭小茹,自已把這事說出來,那真是要命的事啊。
門外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雷鵬飛越發緊張不安,他對孫小英說:“他讓我答應。”
郭小茹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驚恐地睜大紅腫的淚眼看著他。
門內外鴉雀無聲,大家都等待雷鵬飛把下麵的話說出來。
雷鵬飛這才明白,原來郭小茹也害怕說出借種的事情,就急中生智,將已經衝到喉嚨口的這句話,改了一句說:“他讓我去,做她婆婆的思想工作。她婆婆一直罵她,沒有孩子。”
聽到這句話,辦公室內外有好幾個人,都長長鬆了一口氣。
連郭小茹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我答應你,你快放開我。”雷鵬飛見自已的這樣說,大家都相信了,揪緊的心也都放鬆了,就繼續說:“明天,我就去找你婆婆交涉。”
郭小茹這才放開他,坐到沙發上,低著頭不敢抬起來,隻輕聲嘀咕道:“你,可要,說話算話。”
“我說話算話。”雷鵬飛說了一聲,就轉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對看著他的圍觀者,歎息一聲,說,“唉,沒有孩子,竟然被搞得那麼慘,真是。”
姚紅怡和韋姣姣都盯著他,眼睛裏充滿懷疑。
雷鵬飛不敢她們,尷尬地從她們身邊走過,轉身往自已的辦公室走去。
雷鵬飛走回自已的辦公室,在辦公桌前麵坐下來,心裏就翻騰起來。
真的要把種子借給她嗎?雷鵬飛激動得胸脯呼呼起伏,現在已經答應她了,還能反悔嗎?再說,我跟她曖昧過,身心交融過,她懷過我的孩子,我曾經想跟她正式結婚呢,現在她隻是偷偷問我種個種子,我又怕什麼呢?
不久,村裏發生了一起殺人案,借種的事暫時被擱置起來。
第一個發現村口小商店女老板屍體的,是村民張二狗。
這天早晨七點多鍾,張二狗騎著摩托車到小商店來買白砂糖。平時早晨七點鍾,女老板小芹都會準時開門迎客。但今天快七點半了,小店兩邊的門都還沒有開。進出的單扇門閉著,櫃台上的排門也沒有拉開。
小芹平時是住在店裏看店的。張二狗以為她睡過頭了,就頓了摩托車,去拍小店進出門,沒想到他伸手輕輕一拍,門就開了。
張二狗先是在門外喊了一聲:“老板娘,起床了嗎?”
裏麵沒有聲音,張二狗就推開門走進去。他走過屋子中間那排貨櫃做成的隔牆,到後半間一看,不禁吃了一驚。
小芹一動不動地仰天躺在床上,潔白的頸部以下蓋著被子。她烏黑的長頭發紛披在枕頭上,漂亮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像個死人。
張二狗壯起膽子,往她床前走了一步,提高聲音說:“小芹,你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