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衛芹也笑著說:“那當然,他是大學生村官,覺悟不一樣的,哪像你這個土老帽?思想落後得快跟不上形勢了。”
柏永兵抓住機會說:“是的,雷村長確實太好了。呃,雷村長,村裏今年又有工地要開工,能不能讓我去哪個工地做小工?或者村裏有什麼工作可做,能幫我安排一下行嗎?我聽說,林書記的老婆,你原來的房東周玉香,已經安排工作了。她是韜了你的光,你能不能也幫我一下?雷村長,你幫了我,我會感謝你的。”
雷鵬飛認真地說:“可以的,沒問題。不過,暫時還沒有,還要等一等,以後肯定有。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你要表現積極一些,以後有了機會,村裏就會考慮安排你。”
柏永兵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沉下臉說:“雷村長,你不要生氣,我問你,你原來的房東周玉香,表現積極在什麼地方?她為什麼得到安排?而我是村民組組長,反而得不到安排,這是為什麼?這公平合理嗎?”
雷鵬飛的心一緊,眉頭就皺了起來。他沒想到柏永兵毫不留情地當麵責問他,就覺得他心裏有塊壘,也有心計,不可小視,看來要小心他。
於是,他一本正經地回答道:“這個情況是這樣的,村委會本來是安排老書記林昌生的,但林書記今年已經出去了,村裏才決定先安排他老婆。村裏要一個人負責農業觀光項目的籌建工作,周玉香原來當過鄉繅絲廠的辦公室主任,應該能勝任這個工作,就用她了。”
秦衛芹笑了,她既像打圓場,又話中帶話地說:“雷村長用人,不是隨便用的。周玉香不僅是林書記的老婆,而且長得漂亮,聰明能幹,風流迷人,正好適合這個工作。”
雷鵬飛聽她這樣說。心裏也是不太舒服,畢竟有些心虛。但他裝作沒有聽懂,微笑著說:“這是村委會集體的決定,不是我一個人定的。”
柏永兵不知是當著秦衛芹的麵要麵子,還是什麼原因?竟然跟雷鵬飛對上了,他陰著臉雙說:“那雷村長,我再問你,你提拔姚紅怡,安排那個外地人高老師,也是村委會集體的決定?姚紅怡這麼年輕,就當團支部書記,這是憑的什麼?高老師是一個外村人,有什麼特別的本事,要先安排她呢?”
雷鵬飛氣得笑了起來,但笑得有些不自然,說:“正因為姚紅怡年輕,才適合當團支部書記。她當了幾個月,就把村裏原來沒有開展起來的工作,開展了起來,受到了鄉裏和縣裏的表揚,你知道嗎?高小敏是我安排的,但她是一個人才,能當電視節目主持人。上次在縣政府舉進的簽約儀式,就是她主持的,你沒有看到電視裏的那個新聞?”
秦衛芹驚訝瞪大眼睛,說:“我看到了這個電視新聞,那個漂亮高雅的女主持,就是我們村裏的?”
雷鵬飛有些得意地說:“你這個信息批發中心,這次怎麼消息不靈通了?她從春節過後,就來村裏上班了,你還知道?”
秦衛芹搖著頭說:“沒人來跟我說起過,我不知道,那她住在哪裏啊?”
雷鵬飛說:“就住在飲料廠的工地上,搭的臨時設施裏。”
秦衛芹眼睛一亮,敏感地問:“雷村長,我聽說,你過了春節,也搬到那裏住了,那你們住在一起?”
雷鵬飛的心又是一緊,但他還是鎮靜地說:“對,我們住的集體宿舍。飲料廠投資商派來的一男一女,跟我們住在一起。”
“哦,是這樣。”秦衛芹點點頭,咯咯地笑起來。笑著有些曖昧,胸前的一對挺拔一顫一顫的。惹得尷尬地站在一旁的柏永兵眼睛發直,嫉妒得眉頭直皺。
雷鵬飛轉臉看著柏永兵,說:“柏組長,你說說,你能當團支部書記嗎?你能做司儀嗎?高老師以後就是村裏的司儀。”
“什麼叫司儀?我聽都沒有聽到過這個說法。”柏永兵這才難堪地伸出手,搔著頭發,訥訥地說:“不好意思,雷村長,我不了解情況,說錯了,請你原諒。我沒有什麼知識和特長,你就讓我到工地上去做做小工吧。”
秦衛芹嗔怪地唬了他一眼,埋怨說:“你就是土老帽一個,沒有文化,還能幹什麼?隻能到工地去做做小工。”
她以為這是親昵的一種表現,卻傷了柏永兵的自尊心。男人在追求的女人麵前,在另一個男人的對比之下,就對對方的話特別敏感,特別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