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茹呆呆地站在那裏想,平時,看他一個人這麼忙,我很是心疼他,總想幫他分擔一些工作。現在倒好,三個一把手,全是他當。全村現在要有六千多人,他一個人哪裏忙得過來,唉,我真是心疼死他了。郭小茹還是很愛他,所以在心疼他之外,妒火也特別旺盛。
郭小茹呆想著,祝華兵對雷鵬飛還是不太服氣,神情和語氣都有些酸酸地說:“郭書記,你這樣一說,我還倒真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能耐?能真的在窮山坡上建成美麗鄉村,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他難道真是一個能造奇跡的神?不可能吧?說實話,我當村支書五年多來,沒有少努力,也是日夜操勞,四處奔波。但除了辦成一小小的農場,種了幾百畝洋山藥,讓部分村民有些收入外,一點效果也沒有。”
郭小茹衝三個不太了解雷鵬飛的老支書說:“那就看他的實際行動吧。”
“好好,你要在這裏坐他車子回去,那我們就騎摩托車回去了。”周鳳山對郭小茹說,眼睛裏也是流露出曖昧的神色。他們也都聽說了郭小茹與雷鵬飛有曖昧關係的傳說,所以看她的目光有些異樣。
四個老支書中,隻是祝華兵有一輛奇瑞轎車。祝華兵有些驕傲地走向自已的轎車,坐進去開走了。
郭小茹感覺到三個老支書看他的目光都有些異樣,心裏就有些不安。她用搖控鑰匙打開雷鵬飛的車門,拉開後麵的車門坐進去,靜靜地坐著等雷鵬飛。
雷鵬飛走進鄉長辦公室,龔美麗對他特別熱情,真的把他當成了寶貝。她有些嫵媚地對他說:“雷書記,你不要急,坐一會。”
雷鵬飛愣愣地看著她,沒有坐下,而是有些負氣地站在那裏,直言不諱地問:“你們為什麼這樣安排?不是說好要征求我們意見的嗎?”
龔美麗笑著說:“你先坐下,聽我慢慢說。我就是怕你想不通,才不讓你在會上發言,也才讓你過來,單獨跟你談一下的。”
雷鵬飛這才在會客區裏的沙發上坐下來,說:“好,你說吧,這樣安排的理由是什麼?我一個外地小青年,把三個一把手的位置全搶了,讓他們怎麼想?再說,我一個外地人,一個小青年,能領導好這樣大一個村嗎?其它三個村的村民能聽我話嗎?”
龔美麗給他泡了一杯茶,端過來放在他麵前,然後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像一個小姐姐看著一個負氣的大弟弟一般,有些神秘地壓低聲說:“小雷,我告訴你,這都是武書記作的安排。這麼大的事,應該由武書記親自宣布才對。他讓我在宣讀這樣的決定,就是怕你一時想不通,在會上公開跟他頂撞起來。他說,他看到過你公開頂撞鬱啟生的場麵,對你有些害怕,所以才讓我宣讀這個決定,才讓我找你談話的。”
這有些出乎他的意外。雷鵬飛愣愣地看著她,他原來以為這是龔美麗的主意,是她嫉妒郭小茹,才把她降級處理的。
龔美麗又壓低聲,像說悄悄話一樣說:“武書記還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他隻是以為你不會跟美女上司公開頂撞,才讓我宣讀決定,並找你談話的。”
雷鵬飛呆呆地問:“那麼,武書記為什麼不顧我們的意見,堅持這樣安排呢?我不是說過嗎?我跟郭書記搭配得很好,對村裏的工程很有利。他這樣安排,不是會讓郭小茹產生誤解,跟我鬧矛盾嗎?”
龔美麗說:“他是一把手書記,考慮的事情比較多。最主要的,是要平衡四個老支書的關係。如果讓郭小茹當大村的村支書,其它三個老支書當副手,他們就會有想法,就會不服。武書記說,其它三個村支書,都比郭小茹資格老,成績大,所以不這樣安排,三個老支書的心理就會不平穩,也會不服氣,這樣對前山村的工作就很不利。”
雷鵬飛呆住了,這樣的平穩關係,他倒是沒有想到。
龔美麗又說:“另外,武書記對郭小茹也有些看法,主要是她喝農藥自殺,還有她的一些緋聞傳說。在鄉黨委會討論的時候,我故意說,雷鵬飛也有這方麵的傳說,他不降反升,這怎麼解釋呢?武書記說,男人與女人不一樣,在傳統觀念裏,特別是我們農村,男人能搞到女人,就是有本事的一種表現,不僅不可恥,反而還是一種驕傲的資本。雷鵬飛要是真的能搞到女人,就是有本事的表現嘛,啊,哈哈哈。他說到這裏,自已先自嘲地仰天大笑,其它黨委會成員就都跟著他,笑得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