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有財說:“我們要連夜行動起來,去做村民的思想工作。不能讓雷鵬飛這個小子的陰謀得逞。他是個外來人,撈了好處和政治資本就會走人,所以不能讓一個外人來當村長。他的積極是表麵的,虛情假意的,我謝有財才是本村本土人,才是長期真心為村裏做事,為村民服務的。”
說到做村民的思想工作,大家都傻眼了,這個工作可不好做啊,弄不好還是犯罪的。謝有財知道他們的心態,就進一步鼓動說:“我剛才到鄉裏,問鬱書記借了四萬元錢,讓你們發下去。你們想想,鬱書記能借錢給我這樣做,說明他也是支持我當村長的!說明這樣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你們就放心大膽地去幹。但有一點要注意,就是必須絕對保密。”
說到發錢,柏永兵就眼露亮光,臉泛喜色。謝有財又說:“你們一人負責兩個村民組,給在家的,能參加明天下午選舉的每個村民發兩百元錢。你們呢,一人一千元辛苦費。”
柏永兵和小山狗更加高興,但韋芳芳神色暗淡,甚至還有些害怕。謝有財則不管不顧地繼續說:“我是老村長,又有鄉黨委書記鬱啟生支持,你們怕什麼?你們要包幹負責,要對每個村民說,雷鵬飛是外來人,馬上要走的,不能選他。反正怎麼說,你們可以自己發揮。但有一條必須做到,就是明天下午,你們要坐在你們負責的兩個村民組村民的中間,監視好每個村民的動向,千萬不能讓他們勾雷鵬飛的名字,要勾我的名字。”
柏永兵說:“嗯,這個我們能做到。我要對村民說,誰敢勾雷鵬飛的名字,我就讓他的全家人以後都不得安寧。”謝有財鼓勵說:“對,要給你們一些壓力,以防萬一。我們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戰勝雷鵬飛。我勝了,能夠繼續當這個村長,以後我就要把村裏的行政事務全部抓起來,不會再像前一陣那樣,讓雷鵬飛和郭小茹勾搭在一起,在村裏囂張放肆了。”
除了韋芳芳垂著頭外,其它五個男人個個都眼放亮光地盯著他。謝有財知道他們的心理,又說:“你們放心,隻要我能繼續當這個村長,我保證讓你們都得到好處。以後村裏要大發展,我不是給你們安排好的位置,就是讓你們在經濟上得到實惠。”
“好。”那個姓焦的村民組長大聲叫道,“隻要謝村長不要忘了我們,我們一定讓你繼續當這個村長。”
接著,謝有財給他們進行分工,然後一人發了五千元錢。韋芳芳不肯拿錢,謝有財瞪著她說:“你怕什麼?一切有我頂著。”韋芳芳才很不情願地拿了錢。但她心裏嘀咕,我是不會去發這個錢的,這是一種犯罪行為,我死也不會做這種事。
“可是錢發下去了,要是他們不勾你怎麼辦?”焦組長說,“不是無記名投票的嗎?你怎麼知道他有沒有勾你?”謝有財心裏一愣,對呀,要是他們拿了錢,不發下去也是不知道的。勾不我,更加不知道。這是一種風險,要不要冒這個險呢?他的心裏矛盾著,最後決定還是要冒這個險。一旦冒成,以後的好處要比這幾萬錢多得多呢。
但他還是不放心地說:“所以讓你們明天下午,在現場監視好每個村民的動向。至於你們發不發下去,我會在背後調查的。要是被我查到誰對我不忠,我就對誰不客氣。”
焦組長心想,你能查得清楚嗎?我才給不你去發呢,這錢就我拿了,反正你也是貪來的。哼,我還要給郭小茹打電話,把這事告訴她。我看雷鵬飛就比你好得多,我算是看透你了,你還搞這種陰謀詭計,真是太差勁了。我就要當一回內奸,爭取讓雷鵬飛當村長,要是能夠成功,我認為這個內奸當得值。
接著,他們又商量一些拉選票方麵的具體細節,一直討論到九點半,他們才各自散去,分頭行動起來。
這邊雷鵬飛正坐在床上安心地弄著微信,郭小茹給他打來電話,說:“小雷,你在哪裏呀,怎麼無聲無息的,你真是穩坐釣魚台啊。”
雷鵬飛說:“我已經上床了,在弄微信。怎麼啦?郭書記,有事嗎?”郭小茹說:“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說啊?剛才武鄉長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明天下午兩點,要在紅桃小學操場,民主選舉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