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樣的話,事跟就變得嚴重了。”張鄉長禁不住說了一句。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這個情況,我們還沒有調查,也沒有報案。”雷鵬飛有意放風說,“但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我們得救後,第二天上午,村裏就謠言四起,說我們是在親熱時翻下山溝的。於是,郭書記的婆婆就把她兒子叫回來,又叫了魏家人跟我們進行交涉。但我們說清了真相後,他們都相信了我們,村裏的謠言也不攻自破,已經沒人再傳這個謠言了。所以我要在這裏說,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給我們推滾石,散布這個謠言的人,完全是別有用心的。目的就是想把我從前桃村趕走,把郭書記搞下台。幹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是誰?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了,還是以後讓事實來說話吧。這樣說來,剛才鬱書記的提議是不對的。一是不符合事實,二是對前桃村的脫貧致富不利,三是客觀上幫了個別別有用心的人的幫。”
會議室裏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他們還沒有聽到過,哪個小村官敢這樣跟鄉黨委書記大膽說話的。特別是一向自負驕傲的鬱啟生,聽著這個他根本沒放在眼裏的小村官,如此大膽地說他不對,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沒想到剛才有意給他的下馬威,竟然一點任用也沒有,心裏就矛盾開了。到底是壓製他,堅持自己的主張,調開他,還是聽一聽其它鄉黨委成員的意見,退一步再說?這小子底氣如此足,氣焰又這般囂張,難道背後有強大的靠山?
雷鵬飛見他的話驚到了鬱啟生,就補充說:“至於剛才鬱書記說我,在許多地方表現得太激進,也有些驕傲,有點目中無人。這些缺點我都有,所以我接受批評,並決心在以後的工作中努力加以改正。但我還是堅持請求,鄉黨委不要把我從前桃村調走。因為我下決心要在三四年時間裏,讓前桃村脫貧致富,並把前桃村建設成為一個在能在全縣排到前十名的美麗鄉村。”
“哦,是嗎?”鬱啟生趁機下台階,打出一絲笑容說,“你的理想不小啊。那好,其它鄉黨委成員,你們說說看,要不要讓雷鵬飛和陸蔚然對調一下。”
其它人去看武寶民,他是鄉裏第二把手,他要先作表態性發言,他們才敢說話。武寶民早就想說話表態了,但隻能等到一把手讓他說了,他才能說。
“我覺得,還是不要對調為好。”武寶民簡明扼要,但旗幟鮮明地說,“開始,我也對雷鵬飛和郭小茹有些誤解,剛才聽了雷鵬飛的解釋,我才知道了真實情況。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雷鵬飛對前桃村,對我們鄉裏都是作了很大貢獻的,以後還將做出更大的成績,我們應該支持他的工作,而不是評頭論足,橫加指責,甚至背後造謠,把他搞走。”
這明顯有是在批評鬱啟生,鬱啟生氣得瞪起眼睛,想製止他再說下去。可是當著另外幾位鄉黨委成員的麵,他也不得不有所收斂,就壓住心頭的怒火,沒有出聲。
排在鄉黨委第三位的是高富榮,他卻心虛得不敢說話。於是排在第四位的呂鄉長就打著哈哈說:“我原來隻聞其名,沒見其人,所以不認識地雷鵬飛。今天他們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碰上我。雷鵬飛同誌很有意思,他說他們前桃村要辦幾個廠,把我嚇了一跳。我想我們全鄉才隻有四五個廠,你前桃村工業產值一直為零,又窮得叮當響,怎麼能一下子要幾個廠呢?我私下裏想,你吹牛也不看看對象?我是誰,是鄉裏抓工業財貿的副鄉長,我難道不知道現在辦廠有多難嗎?像我們這樣偏遠貧窮的鄉鎮,要招商引資更是難上加難。但我想,他有這樣的想法,有敢於吹牛的膽量,也是難能可貴的。所以我感覺,還是不要調換的好,就讓他在前桃村去折騰,他把前桃村當作他們大學生創業的試驗田也行,反正前桃村一窮二白,隨便他在上麵繪個什麼樣的圖畫都可以。”
“嗯,你也支持他繼續在前桃村折騰。”鬱啟生覺得“折騰”一詞,用得非常貼切,就笑著說,“呂鄉長說折騰一詞,還真用得十分貼切,他能折騰出一些名堂,對,已經折騰出了一些成績,也是不錯的。好,張鄉長,你也說說看。”
張鑫民有些不好意思地搔著頭皮說:“唉,我有些難以啟口啊。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向鄉黨委彙報,也不敢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