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宏烈暴怒地叫罵:“不要拉我,你們都幫我,一起打他。這個混蛋,不打死他,我就不姓魏。這裏,也不允許他再來了。”
雷鵬飛淡然一笑,說:“這裏是村委會,我是有權來的。”魏宏烈說:“這是我的房子,我不借了。”然後猙獰著臉,對郭小茹說:“你聽到了嗎?這裏我不借了。你們村委會,馬上給我搬出去。”
郭小茹也淡然一笑,說:“你冷靜點好不好?這裏的房子,我也有一半的權利。”
她婆婆馬上反駁:“這房子是我們魏家砌的,你沒化一分錢,有什麼權利?宏烈說得對,這房子我們不租了,一年兩千元錢,我們不要。我們不想再給你們提供,亂搞男女關係的場所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郭小茹氣得咬牙切齒,卻當著這麼多村民的麵,不能像潑婦一樣跟婆婆吵架。她拚命按住自己的性子,坐在那裏不動。
雷鵬飛則幹幹脆脆地回答:“不借就不借,郭書記,不要求他們,我們村委會,暫時搬到紅桃小學裏去。明年,我們就砌新的村委會辦公大樓。”
門口看熱鬧的村民越來越多,他們臉上的神情都很複雜。他們從心底裏都支持持雷鵬飛和郭小茹,卻又不敢得罪魏家人,所以他們一個個都沉著臉隻是聽,不說話。
“滾!要搬,今天就搬走,我不想再看到你這你混蛋。”魏宏烈失去了理智,拚命要從他一個長輩的手中掙脫出來,撲過來打雷鵬飛。
“你嘴巴放幹淨點。”雷鵬飛警告他說,“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魏宏烈氣得暴跳如雷,更加瘋狂地叫罵:“我怕你,窮小子,小混蛋,你太囂張了。居然敢管我的家事,你昏了頭了。不教訓你,我就枉活在這個世上了。”
雷鵬飛壓製著心頭的怒火,冷靜地說:“你們放開他,我們到外麵比試一下。魏宏烈,你看這樣行不行?你一個人上,我隻用一隻手。你們魏家人全部上,我就用兩隻手上。誰落敗,誰就輸,誰就滾蛋。”
雷鵬飛心裏想說,誰贏,誰就獲得愛郭小茹的權利;誰輸,誰就從她身邊滾蛋。可是他知道,這是萬萬不能說的。
“這是我的家,我滾什麼蛋啊。要滾的是你!”魏宏烈見他這般胸有成竹,真的有點害怕。但在這個場麵上,他怎麼能輕易認輸呢?於是他硬著頭皮說:“他們都是老人,不便上,我一個人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狗屁本事。”
說著隨雷鵬飛走到外麵的院子裏。雷鵬飛叉腿站好,將左手反箭在身後,對魏宏烈說:“我隻有右手,你上吧。你能把我摔倒在地,你就贏了。”
圍觀的村民們都緊張地退開,看著這個難得見到的兩個男人為一個女人比試功夫的情景,興致奇高,個個都屏聲靜氣地看著。
有人小聲嘀咕:“魏宏烈哪裏打得過他啊?昨天下午,五六個打手,拿了刀子和鋼鞭,都被他打敗了呢。”
村子裏傳得很神奇,把雷鵬飛傳成了刀槍不入的英雄。但魏宏烈不知道,他自恃從小在山村裏與一些玩伴練就的幾個三腳毛功夫,當上交警後練成的幾出防身拳,就能打敗麵前這個驕橫而囂張的窮小子。
所以到了場院上,他也是弓腿,勾手,拉開架子,在雷鵬飛周圍兩腳一跳一跳,尋找著進攻的機會。他要出其不意,揮出雙手,舞動雙腳,一記將隻用一隻手的窮小子擊倒在地,然後讓他滾蛋。
郭小茹站在人群後麵,手心裏為雷鵬飛捏著一把汗。兩個男人為她而決鬥,她想製止,卻又不便。她真的不知幫誰說話好,知道這個時候說了也沒有用,就讓他們去鬥。一個是名正言順的老公,一個是偷偷摸摸的部下,她心裏卻向著部下,這是一種隱避的感情。到底是對是錯,她有些吃不準,也有些意亂情迷。
雷鵬飛的眼角不住地看著郭小茹,見她站在人群後麵,神情驚慌而憂鬱,目光晶亮又空濛。雷鵬飛心裏越發地愛憐她,心疼她,決心教訓一下她這個不懂事不爭氣的丈夫,為她出氣,替她爭光。這樣想著,他身上就升起一股奇異的力量,三處傷痛也似乎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