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昌身材高,但是個瘦高條,看上去有些弱不經風的樣子。雷鵬飛對他說:“周老師,你離開一點,我要跟他比試一下,叫他以後不敢再來。”
說著他開始出手。他先是靈活地用右拳朝張旭東臉上打去,張旭東也是一閃,躲過他的拳頭。張旭東正要揮拳反擊,雷鵬飛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朝他的胸口打出左拳。這一拳力量不小,他隻使出八分力,就把張旭東打得連連後退。他紮腳不穩,仰倒在那輛摩托車的旁邊,頭碰到了摩托車的後盤上,“哐——啷——”一聲,摩托車翻倒在地。
“好,打得好。”圍觀的學生齊聲叫好。
張旭東非常狼狽,但他的後腦勺磕在摩托車上,痛得發麻。他痛苦地叫了幾聲,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扶起摩托車,難堪地對雷鵬飛說:“好,有種的,你在這裏等著,我一會兒再來。”
“你來吧,不來不是人。”雷鵬飛輕蔑地朝他勾著手指,說,“但今天來過之後,就不允許你再來了,你再來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張旭東騎著摩托車,灰溜溜地走了。他一走,鬱詩詩連忙走到雷鵬飛麵前,激動地說:“雷助理,謝謝你。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功夫。”
雷鵬飛輕鬆地拍了拍手,說:“我在大學裏練過防身術,他這種三腳毛功夫,我還是能對付的。”
鬱詩詩見他背上有貼著紗布的傷處,驚訝地說,“你身上有傷?”
雷鵬飛說:“前天遭遇了滾石,出了個車禍。”孫小英說:“他今天上午剛出的醫院,身上兩處傷還沒有好呢,剛才我都嚇死了,手心裏替他捏著一把汗。”
雷鵬飛轉身走進教師辦公室,淡淡地說:“我在這裏等他,看他能叫來什麼樣的人?”
鬱詩詩卻嚇得什麼似的,著急地說:“雷助理,你快走吧。他是一個鎮流氓,他們有一幫小流氓,經常在鎮上尋釁鬧事,胡作非為。”
喬小玉挺身而出,一臉正氣地說:“如果他真的叫人來,我們就報警。”然後又猶豫著說,“可是,鄉派出所的人到這裏來,要有段時間,我們還是先報警吧。”
雷鵬飛說:“要是他們不來呢?先不要報,看他們來多少人,拿什麼家夥,再報也不遲。”
孫小英說:“要不要跟治保主任王能龍說一下?”雷鵬飛想了想,說:“還是等他們來了以後,看情況再說吧。”
胡詩詩擔心說:“我怕他們衝過來一幫小流氓,你一個人哪裏打得過他們?”
“不要怕。越是怕,他們越是會囂張。”雷鵬飛又在那張搖動的椅子上坐下來,問鬱詩詩,“你是怎麼認識他的?他彼麼說,是在跟你談戀愛?”
鬱詩詩紅著臉,低頭沉默了一會,才抬起頭看著他說:“今年五月份吧,有一天,學校裏的網絡斷了,我要緊給同學發幾個郵件,我在下午下了課以後,騎著自行車到鎮上的一個網吧去發郵件。我發好郵件,瀏覽了一會網頁,就走出來,想到麵店裏去吃碗麵,就回學校。”
喬小玉和周老師到後麵的教室裏去了,辦公室裏隻剩下雷鵬飛、孫小英和鬱詩詩三個人。
鬱詩詩才大膽地說:“張旭東是鄉裏抓文教的副鎮長張鑫民的兒子。張鑫民本身就不太正經,我來這裏支教以後,他就經常到這裏來視察。每次來,他的目光就不安分,在我身上亂盯,說話也很放肆。他第三次來的時候,就問我要了手機號碼,還加了我的微信。之後,他就經常在微信上,給我發一些讓我臉紅心跳的情話。還要招我出去談話,我不肯。他就想辦法要讓我跟他一起出去開會什麼的,要接近我。”
這個情況,她沒敢跟喬小玉他們說。她怕說了,對學校不利,所以暫時忍耐著。現在她見雷鵬飛這麼正直仗義,對他很有好感,覺得他是個依靠,就一股腦兒地全部向他傾訴出來:“那天,我剛從網吧出來,就有幾個流裏流氣的小青年圍上來,其中為首的,就是張旭東。他上來對我說,喂,美女,我請你吃飯。我嚇得趕緊搖頭,我說不要,我要回學校。他一聽我說要回學校,就眼睛亮亮地盯著我,問,你是哪所學校的?我說我是前桃村紅桃小學的。另一個小青年說,你知道他是誰嗎?我搖搖頭。那個小青年驕傲地說,他是張鄉長的兒子。我問哪個張鄉長。他說管文教的張鄉長啊。我心裏一愣,怎麼那麼巧啊?他們父子倆全讓我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