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鵬飛愣愣地看著他,朝郭小茹擠了一下眼睛。郭小茹正要問他有關韋芳芳的事情,他站起來說:“我要出去一下,小郭,村裏有什麼事,你就給我打電話。要用車,提前給我說一下就行。”
雷鵬飛說:“謝村長,你到哪裏去?搭我一段路行嗎?我要到賣桃現場去看一看,今天應該賣得差不多了。”謝有財臉上的肌肉不自然抽動著,說:“我要到七組的姚家去—下,他家有喪事,我去吊唁一下。”
說著就走出來,坐進車子開走了。他去姚家吊唁吃飯是真的,但更重要的是要去跟柏永兵見麵,跟他商量收拾雷鵬飛和郭小茹的事情。關鍵是要做得巧妙,不能讓人懷疑到他頭上。他要跟柏永兵討論一個萬全之策,才能開始行動。不能對手沒擊倒,反被對手打翻在地。
雷鵬飛從謝有財的異常態度裏,看出了一些端倪。他對郭小茹說:“郭書記,我去一下賣桃現場,催一下辦桃汁廠的事。”
“好的,要不要我一起去?”郭小茹好想跟他一起去。她現在越來越離不開他了,不僅在工作上依賴他,而且在感情上也覺得有種異樣的東西,滲透到她身上的每個細胞。讓她一看到雷鵬飛,心裏就感到說不出的高興和溫暖。她總是要去看雷鵬飛,每當與他深深地對視一眼,她就感覺比吃了蜜糖還要甜蜜。
雷鵬飛要去見焦衛娟,就不能帶她去。兩個女人應該是情敵關係,弄不好會因為他而吃醋生恨。在感情上,他真想帶她去,有她在身邊,他總是感到說不出的溫馨和幸福。但他知道焦衛娟這個嬌豔的女人不會輕易幫他忙,更不會輕易放過他。因為她已經嚐到他的滋味,偷腥貓的膽量會隨著偷腥成功而變得越來越大的。她很可能會讓他再次付出精力和青春後才幫他,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帶郭小茹去。
“你就不要去了。”雷鵬飛說,“我去去就回來。呃,五組的特困戶陸三毛家,你應該去看一下,代表村裏慰問一下他。”
“好的。”郭小茹像個聽話的小媳婦一般,點點頭。然後關心地問:“你怎麼去?”雷鵬飛說:“我,我走到前麵路口,乘公交車去吧。”
郭小茹說:“你騎我的跳板車去。”雷鵬飛說:“那你怎麼去陸三毛家?”郭小茹說:“我走著去,近。你到319縣裏口太遠,不方便。”
他們已經開始互相體貼了,雷鵬飛心裏暖暖地說:“好吧。”說著就去車棚裏推她的跳板車。推出去要走的時候,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對正盯著他的郭小茹說:“郭書記,如果今晚姚家請你去吃飯,你不要去。”
“為什麼?”郭小茹不解地問。雷鵬飛神秘兮兮地說:“我感覺,最近村裏可能不太安全,你要小心,一個人最好不要出去。要出去,必須兩個人以上。”
“哦,是嗎?”郭小茹媚然一笑,說,“我知道了,謝謝你關心。”雷鵬飛把車子推出去,說:“我馬上回來,還給你。”說著騎上去,絞開車把“嗚嗚”地開走了。
雷鵬飛騎著郭小茹的跳板車,感覺就如騎著她人一樣自豪。他從車上仿佛聞到了女主人的體香,心裏泛起一股無法形容的溫馨感。
進入那段闖王路,雷鵬飛感覺自己好像駕著一艘小船,在波浪裏顛簸起伏。有些路段車子劇烈跳蕩,有些路段大幅度起伏。車子一會兒沒入浪底,一會又躍上浪峰。雷鵬飛邊開邊在心裏罵著這條鬼路:“謝天謝地,它總算快要修了。否則,這條閻王路何時才能走到頭啊?”
沒途不斷碰到一個個賣桃的村民,有桃擔子的,有推小車的,有拎籃子的。一隻隻金黃飽滿的水蜜桃,惹得人垂涎欲滴。現在大多數村民都認識雷鵬飛,所以沿途不停地有人給他打招呼:“雷助理好。”
“雷助理,你這是去哪裏啊?”
“唷,這不是郭書記的跳板車嗎?”
雷鵬飛一一跟他們搭著話,很快就來到319縣道旁。賣桃現場跟前幾天一樣,井然有序。村民們都自覺地排著隊,秤桃子,記帳,裝箱子,上車,忙而不亂。
但收桃老板焦衛娟不在現場,隻有張小敏在為村民們認真地秤著桃子。雷鵬飛騎跨在跳板車上,拿出手機給焦衛娟打電話:“焦總,你在哪裏?”
焦衛娟喜出望外地說:“我在鎮上,你呢?”雷鵬飛說:“我在收桃現場,來看看你。”
焦衛娟有些迫切地說:“我在鎮上的紅星賓館,216房,你過來,我正好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