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溫警官,謝謝你啊。”雷鵬飛說,“我的果子總共有100箱,他們那裏要幾箱?”溫美霖說:“你自己問解總吧,我要求太多,不太好。”
“好好,我知道了。”雷鵬飛高興地說,“溫警官,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溫美霖說:“吃飯不急,等你把果子全部銷了再說。”
掛了電話,雷鵬飛馬上給解總打電話。他心情十分迫切,但不能暴露,就不卑不亢地說:“解總,你好,我是溫美霖的朋友,她給你說過了吧?”
“哦,你是姓雷吧?”解總淡淡地說,“你把東西送過來吧。”
“送幾箱?”雷鵬飛問。解總反問:“一箱有多少盒?”雷鵬飛回答:“100盒。”解總說:“你送兩箱吧。”雷鵬飛說:“隻要兩箱?”解總說:“先試一下,如果好銷,你再送嘛。”
雷鵬飛隻好答應,掛了電話就打的去賓館裏問林小莉拿鑰匙,拿了鑰匙再打的去倉庫裝箱子,裝了箱子就直奔那個娛樂總彙。
到了娛樂總彙門口,尷尬出現了。打的費總共196元,可雷鵬飛身上隻有89元。他把錢全部掏給出租車司機都不夠,司機不讓他把東西搬下車,雷鵬飛訕笑著,打招呼說:“師傅,你讓我把東西搬下來,我上去拿了錢,再下來送給你。”
無奈,司機隻好同意。雷鵬飛將兩箱果子抱進大堂,再上去找解總。解總坐在娛樂總彙三樓的辦公室裏,不冷不熱地對他說:“你這個東西,我們這裏根本用不著,但陸所長給我打了招呼,怎麼辦呢?我不能不賣他的這個麵子啊。你是他親戚?”
他連坐也沒有讓雷鵬飛坐,雷鵬飛也沒心思坐,樓下的司機在等著他送車費下去呢。雷鵬飛心裏急,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不急不躁地站在他辦公室邊,說:“她不是所長,是個女警官。她姓溫,不姓陸。”
解總的態度有些傲慢,他淡淡地說:“不是,是陸所長先給我打電話,溫警官才給我打招呼的。要不是陸所長平時對我們關心,我才不理這個事呢。你的貨呢?拿上來吧,放在這裏試試看。”
雷鵬飛趕緊下去抱箱子。他將第二個箱子氣喘籲籲地抱上來,解總拿出一盒果子看了看,問:“這一盒賣多少錢?”雷鵬飛說:“128元。”
“這麼貴,真有減肥、治便秘、醒酒的功能?我看沒人吃的。”雷鵬飛說:“這是新產品,在國外很熱賣,效果很好的。”解總說:“你放在這裏吧,留個手機號碼在這裏,我們銷掉了,通知你來拿錢。”
雷鵬飛一聽,急了,一分錢不付,我怎麼去打發樓下的司機啊?就以商量的口氣,對解總說:“解總,能不能先付一點錢給我,我要派用場。”解總皺眉看著他,說:“我跟溫警官說好,是代銷,而不是經銷,怎麼先給你錢?銷不掉,你還要把它拿回去的。”
雷鵬飛無奈,隻好說:“那你寫張收條,總共195盒,每盒128元,賣不掉如數退回。”解總猶豫了一下,拿出一支原支筆,寫了一張收條給他。他留了3盒作樣品,放進自己包裏。
雷鵬飛拿了收條,還是邁不開腳。他有些緊張地站在那裏,嘴裏急得直抽氣,臉上也顯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可憐相。解總趕著他:“你還有什麼事?”
雷鵬飛紅著臉,尷尬地說:“解總,你能不能借我一千元錢?我下麵的打的費還沒有付,住賓館的錢也沒有。”
解總大感意外,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不屑地說:“你是溫警官的什麼人啊?怎麼窮到這個地步?”雷鵬飛恨無地縫可鑽,可殘酷的現實讓他厚著臉皮,說謊道:“我走得急,忘了拿包了。呃,反正有這麼多果子押在你這裏,如果賣不掉,下次來我還你錢。”
解總像打發叫花子一樣,從包裏拿出厚厚一遝鈔票,在中間數出10張鈔票遞給他,一臉不屑地說:“拿去吧。”雷鵬飛接過錢,心裏一陣輕鬆,但臉皮尷尬得有些發麻,說:“謝謝解總。我給你,寫張借條。”
解總有些不耐煩地說:“不用寫了,下次結帳時算吧。”雷鵬飛就謝過他,轉身走出去。他下樓付了車費,讓出租車先走。
這時正是中午時分,太陽高高地懸在頭頂,像火一樣燒烤著城市的街道和樓房,也給室外的人們蒸著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