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鵬飛正這樣開心地想著,門口一暗,走進來一個人。雷鵬飛掉頭一看,心頭不禁一驚,又一喜,再一愣。他的感情在一瞬間經過了幾個波折。
她是美女教師鬱詩詩。對呀,我怎麼把她給忘了?雷鵬飛在心裏驚呼著,趕緊站起來,客氣地對她說:“鬱老師,你好啊,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了。”
鬱詩詩走到郭小茹這個位置上,與雷上波麵對麵站著。他們四目相對,卻都隻是匆匆對了一下,就移開了。兩人的心裏都有芥蒂啊。
雷鵬飛還是客氣地說:“鬱老師,你坐一會,我們正好聊一下。”
鬱詩詩就在郭小茹的位置上坐下來,聲音憂鬱地說:“這些天,我看你很忙,好像越來越忙了,所以我就不敢來打攪你。”
雷鵬飛說:“是,我剛從市裏回來,為村裏跑光伏指標去的。”他停了一下,馬上轉到與她的感情上來,說,“最近,我一直想找你單獨談一談,卻總是沒有撈到時間。今天正好,我們就開誠布公地談一下。”
鬱詩詩的眼睛猛地亮起來,放定目光來盯他,說:“是呀,我們應該談一談。我們畢竟有過一個美好的回憶,這是不能忘記的。我是忘不了,經常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情景,有時還想得如癡如醉呢。唉,不說這個了。呃,最近你情況怎麼樣啊?”
她說的情況怎麼樣?當然是指與女朋友的關係。雷鵬飛就不再瞞她,想試探一下她的心聲,就說:“你是說,我與女朋友的關係吧?詩詩,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跟上次來的女朋友分手了。”
鬱詩詩渾身一震,眼睛銳亮,急問:“為什麼啊?這是真的嗎?”
雷鵬飛說:“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她嫌我窮,對我下來當村官不理解,所以她上次下來,就是來考察後,作最後決定的。經過走馬觀花的考察,她感到非常震驚和意外。她說這裏實在是太窮了,大大出乎她的想像。她根本不相信,我能在三年時間裏,能幫助前桃村實現小康。她說我這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所以她讓我馬上作出選擇:我跟她回城,就繼續談下去;我留在村裏,就與她分手。我選擇了後者,就與她和平地分手了。”
“原來這樣?”鬱詩詩驚奇過後,又驚喜地問,“你們是什麼時候分手的?”
雷鵬飛說:“就昨天,我在市裏,跟她吃了一頓分手飯,就拜拜了。”
“是嗎?”鬱詩詩簡直有些不相信,沉吟著說:“怪不得你上次不告訴我的,這樣說來,我是錯怪你了?”
雷鵬飛“嘿”地一笑,含糊地說:“錯怪不錯怪,你自己想一下,就明白了。”
鬱詩詩垂下眼皮,好像在想心事,也似有難言之隱。
雷鵬飛就問:“你呢?你那裏情況怎麼樣?下個學期還來這裏支教嗎?”
一問就觸到了她的關鍵點上,鬱詩詩的身子又是一震,猛地撩開眼皮,忽閃著眼睛看著他,說:“你最近有實質性的變化,我也有實質性的變化。今晚,我本來就是要來,告訴你一個情況的。”
雷鵬飛一眼不眨地盯著她,問:“什麼情況?”
鬱詩詩說:“我爸爸幫我在江西南昌,找了一份工作,到一個區的實驗中學當語文老師,說是開了後門才找到這個工作的,很不容易,讓我務必回去。所以我支教到這個學期結束,就要走了。”
雷鵬飛心想,好在我思想上早有這個準備,沒有跟你正式談戀愛,否則又是一個尷尬問題。
鬱詩詩垂下頭,咬住嘴唇沉默著。雷鵬飛問:“我知道,你走,是盡早的事,總不可能在這裏支教一輩子,對吧?”
鬱詩詩抬起頭看著他,囁嚅說:“你能跟我一起去南昌嗎?江西也有貧困村,你可以到那裏去當村官。”
雷鵬飛淡笑一聲,說:“這怎麼可能呢?我不能把前桃村丟下不管啊。這裏不實現小康,不建成美女鄉村,我就不能走。”
“嗯,你是對的,我隻是隨便問一下而已。”鬱詩詩保持著理智,卻有些羞澀地說,“那你,能跟我保持聯係嗎?”
“可以啊。”雷鵬飛爽快地說,“你是一個好女孩,能與你保持聯係,我求之不得呢。”
鬱詩詩臉泛紅色,眼露波光,驚喜地說:“真的?我好高興哦。等你幫這裏實現了小康,就可以調到南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