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郭小茹心裏還是不太踏實。第二天一早,她就乘頭班車到縣城,去找高林寶局長。但沒有找到他,高林寶不在辦公室,郭小茹好焦急。
她拿出手機打高林寶的電話:“高局長,我是郭小茹,我已經到了縣公安局門口,我好急,怕雷村長遭遇不測,所以來找你,想催你早點。”
高林寶問:“鬱啟生認識你嗎?”
“認識啊。”郭小茹說,“他當過楊樹鄉黨委書記,我是村支書,當然認識。我們不僅認識,還有很深的矛盾呢。”
高林寶說:“那就不能讓鬱啟生看到你。”
鬱小茹說:“我進去過,但沒有看到他。”
高林寶急切地說:“你快離開公安局,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然後等我電話。”
郭小茹不解地問:“高局長,這是為什麼啊?”
林林寶隻好告訴她,說:“我們查到了雷鵬飛被關押的地點,但還不能證明與鬱啟生有關,所以我們正在等鬱啟生的反映。如果他有行動,我們正好抓他個現形。沒有證據,要治他是不行的。雷鵬飛關在那裏沒有危險,你放心。如果這件事真與鬱啟生有關,我們估計,鬱啟生這兩天就會有行動,所以我們在觀察他,跟蹤他。你還是回去吧,等我電話。”
高林寶對這個新來的副手鬱啟生很有意見,覺得這個人不正派,做事不踏實,也不是內行,所以對他很不滿意。正好機會來了,他想趁機把他整走。
“原來這樣,我明白了。”郭小茹掛了電話,就往汽車站趕。回到村裏,她就把這些情況告訴其它三個焦急的女人,然後一邊工作,一邊等待高林寶的電話。
等到下午兩點多鍾,高林寶給他打來電話:“郭書記,你有空嗎?”
郭小茹連忙說:“有空啊。”高林寶說:“那你馬上到338縣道與楊前公路的交叉口等我們。鬱啟生一個人開著車子正往張溝鄉趕,估計是整去雷鵬飛。”
“好的,我馬上到。”郭小茹掛了電話,迅速與孫小英一起,騎了踏板車往那個路口趕。
一會兒,一輛警察開過來,接了郭小茹就往張溝鄉開去。孫小英一個人把踏板車騎回去。這時,鬱啟生的車子就在他們前麵幾公路的地方開。
他們有意讓鬱啟生的車子先開進派出所,他們等了半個多小時再往裏開,然後把警停在派出所的門外,等審訊室裏的審訊開始,他們才走進去,隱在門外聽。
這時,裏邊正好傳來鬱啟生與雷鵬飛的說話聲。
高林寶讓一個警察打開手機錄音鍵,對裏邊的審訊進行錄音。他們驚心動魄地在外麵聽著,正好被出來拿電警棍的女警察撞上。
“這是怎麼回事?啊?”高林寶走到雷鵬飛麵前,見他雙手被銬著,一臉的疲憊,神情非常憔悴,連忙對朱榮光說,“快給他打開手銬!誰讓你們這樣對待他的?啊?他是縣裏的紅人,英雄,你們簡直,唉!”
這時,他看到了惶恐不安的王小軍,疑惑地問:“王小軍,你怎麼在這裏?”
王小軍嚇得什麼似地,朝鬱啟生看了一眼,就垂下頭,不敢出聲。
朱榮光拿來鑰匙,抖著手給雷鵬飛打開手銬,尷尬地連忙說;“雷村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情況,讓你受苦了。”
郭小茹走上前,心疼地看著雷鵬飛,眼睛一紅,就“哧哧”地哭了。要不是警察在場,她就撲上去抱他了。可是現在她不能這樣做,她隻能以村支書的名義,抹著眼淚說:“雷村長,沒想到你被關在這裏,我們都急死了。”
雷鵬飛故作輕鬆地一笑,說:“郭書記,你不要傷心,我不是很好嗎?”
郭小茹再也忍不住,嗚嗚大哭起來,她邊哭邊說:“要是高局長,來晚一步,你怎麼辦?還很好呢,你不要,被他打死啊?嗚嗚嗚。”
然後轉臉衝鬱啟生哭罵:“鬱啟生,你不是人——你報複人,也不能這樣報複啊?你當書記時,多次騷擾我,強迫我,你是個腐敗分子,雷村長沒有說錯,我要去告你——”
鬱啟生臉如死人,兩腿顫得都快站不住了。
高林寶對帶來的兩名警官說:“把鬱啟生押出去。”兩名警官就上前夾住鬱啟生,往停在外麵的警車裏塞。
鬱啟生徹底蔫了,像一條癩皮狗,癱倒在警車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高林寶對朱榮光,還有早已悔青腸子的小劉說:“你們都到局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