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哪敢再回頭?隻想早點離開他,靜一靜心,好好想一想。走進所長辦公室,朱榮光就對王小軍說:“這次看來碰到麻煩了,他是一個燙手山芋啊。”
王小軍也有些不安地說:“我沒有想到,他就是傳說中,幾乎被英雄化了的小村官,這下真的撞到黑角了。”
朱榮光仰在椅子裏,有些喪氣地說:“現在隻能等鬱局明天來,自己處理這件事了。
王小軍擔心地說:“我就怕明天鬱局一怒,讓我上去打他。可現在,我已經下不了這個手了。我也懷疑,這可能真是鬱局在公報私仇。這小子說得沒錯,弄不好,這次我們也要被牽進去。”
朱榮光愁眉不展,說:“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呢?早知道這樣,我不接這個任務就好了。”
王小軍說:“都想得到重用,受到提拔啊。說穿了,都是私心在作怪。否則,我也可以不來的。我手上有幾個案子在辦,到了這裏,那些案子的進展就受影響了。現在真是騎虎難下,我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朱榮光壓低聲音說;“我真希望雷鵬飛的同事,能早點找到周書記,或者高局,這樣我們也許還能少犯些錯誤。”
“可要是她們找不到周書記和高局呢?或者沒有那麼及時來呢?”王小軍皺著眉頭說,“我們雙如何處置這個案件呢?總不能我們去向高局彙報吧?”
朱榮光心裏一動:對呀,這倒是個立功的好機會啊!可要是鬱局不倒呢?那我以後又如何麵對他呢?兩人坐在那裏,都陷入了矛盾之中。
這樣一來,雷鵬飛在審訊室裏大喊大叫,說同意回答問題,配合他們進行調查,願意說明情況。他們都裝作沒聽到,不去處理。他們怕處理不好,更怕麵對他的強勢,忍不住衝動,再次暴發衝突,惹下大禍。
還是把這個燙手山芋,甩給鬱啟生本人吧。於是他們吃過中飯,就開了車子出去,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審訊王能龍和另外兩個民工去了。
飯是由廚師送的,方便由另一個警察來幫雷鵬飛處理。處理好,依然把他關到審訊椅上。
“你們朱所呢?怎麼不來審我了?”雷鵬飛問這個警察,那個警察始終隻說三個字;“不知道。”別的什麼也不說。雷鵬飛讓他把燈關了,他不關就走了。
雷鵬飛真是哭笑不得。他瞌睡得要命,卻在強光的照射下沒法入睡。他難過死了,渾身燥熱起來,煩躁得要發瘋,卻又無計無施,他又一次被弄得生不如死。
到了晚上,雷鵬飛還被罩在強大的燈光下,心理防線幾近崩潰。心想,就配合他們做我的黑材料吧,他們讓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我實在是吃不消了,還是死了算了。
雷鵬飛坐在審訊椅上,垂著頭打瞌睡。可是正要睡著,卻又突然被一個巨大的聲響驚醒。醒來後,他被強光照得睜大開眼睛,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原來聲響是那個值班的警察發出來的,朱榮光交待他,不管白天還是晚上,每隔一個小時,就要用木棍敲打一扇破門。
這樣折騰到第二天早上,雷鵬飛差點被折騰死。他渾身疲累不堪在癱倒在椅子上,都快站不起來了。
為了迎接鬱啟生的到來,讓雷鵬飛有精力接受他的審訊,朱榮光早晨一來,就讓手下的警察把雷鵬飛銬到那根管道上,讓他躺在地上休息一會。
鬱啟生是下午三點多鍾才偷偷朝這裏趕,一個人開車來的。他的心裏也一直在鬥爭著:到底拿雷鵬飛怎麼辦?打死他,弄不好自己也得陪命;打傷他,他也會暴露。隻有做成他的黑材料,讓他在筆錄上簽字,然後移交給檢察機關起訴他,判他幾年徒刑,他才能達到報複的目的,也能保往自身的安全。
必須想辦法讓他交待,逼他簽字,否則堅決不放他過門。鬱啟生邊往張溝鄉派出所趕,邊在心裏有些緊張地下著決心。
鬱啟生第一次來張溝鄉派出所,問朱榮光要了微信定位,才導航過來的。到了張溝鄉派出所,他先到所長室裏聽取朱榮光和王小軍的彙報。兩人都說雷鵬飛太強硬,拒不交待問題,簡直拿他沒辦法。
鬱啟生沉默了一會,安慰他們說:“再硬的石頭,也沒有鋼鐵硬。在犯罪分子麵前,法律就是鋼鐵。沒問題,我們一起用法律的武器去征服他!”
鬱啟生當過鄉黨委書記,嘴上說起來總是一套一套的,他相信自己說得過雷鵬飛。我手上還有他的打架視頻,今天又沒有其它領導在場,我是不會輸給他的。實在不行,我就動用專政手段,把他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