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紅怡也急中生智,拉過韋芳芳說:“走,我邊走邊告訴你。”
韋芳芳有些莫名其妙,就跟著她往樓梯口走去。走到樓梯口,姚紅怡掉頭衝她搖搖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因為雷鵬飛就被關在隔壁的保安室裏,要是林偉斌聽到她回來,出來招呼她,韋芳芳走到保安室門口,就會發現雷鵬飛,危險情況就會一觸即發。
韋芳芳越發好奇和不解,走在樓梯上的時候,她禁不住說:“小丫頭,你神神秘秘的,幹什麼呀?”
姚紅怡不跟她說,隻顧往下走。走到二樓辦公室門的左側,見過道裏沒人,姚紅怡才回頭輕聲對她說:“雷村長來了。”
“什麼?”韋芳芳大吃一驚,連忙驚問,“他來幹什麼?人呢?”
姚紅怡緊張地豎一根手指到嘴邊,前後左右看著說:“他來營救我們。”
韋芳芳更加驚駭。姚紅怡將她引到二樓的衛生間裏,見裏麵沒人,才壓低聲說:“他是昨天下午六點鍾到的,到了這裏,他想等搞清楚情況,才去報案。他說,這裏是傳銷窩點,下午周總說的,那個光子科技公司的資金盤,是個騙局。”
“不可能,他不了解情況。”韋芳芳不高興地否認說,“這裏是直銷,對投資人有這麼多的回報,怎麼是騙局呢?”
姚紅怡說:“我也搞不懂,不過,從這裏的管理製度來看,確實不太對頭。”
韋芳芳問:“雷村長人呢?”
姚紅怡說:“他被關在保安室裏。”
“關在保安室裏,為什麼啊?”韋芳芳驚訝地張大嘴巴,滿臉擔憂。
姚紅怡說:“上午,同總上課的時候,有人要交錢,雷村長就跳起來,對他們說,不要交錢,這是騙局。然後就跟周總爭論起來,周總說不過他,就讓保安拿著電警棍,把他弄到保安室關了緊閉。”
韋芳芳緊張地皺起好看的眉頭,在衛生間裏低頭沉思起來,嘴裏自言自語說:“這可如何是好啊?”
她的心裏像一鍋開水翻騰起來。她的上線是謝有財的兒子,現在在另一個窩點當頭頭。謝小東在周忠平的公司裏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原來在洪山縣城辦過一個洗腳房,後來結識了周忠平,就跟著他一起幹了。
謝小東是聽了他老子的話,才把韋芳芳釣出來的。謝有財本來想利用兒子這個傳銷公司的機會,把前桃村村委會的人全部釣走,隻乘雷鵬飛郭小茹一對狗男女,最好是隻剩雷鵬飛一個光杆司令。把姚紅怡釣出來,也是謝有財讓謝小東幹,謝小東再讓韋芳芳幹的。
韋芳芳被釣出來後,本來也是不理解,不想做的。但謝小東幫她付了三千六百元錢的保健品傳銷費,還給她交了五千八百元的光子產品投資基金,又培養她當老師,給她一個月三千元工資,她才決定在這裏做下去的。就是村裏的職務被開除,她也不回去了。
經過一個多星期的觀察和實踐,韋芳芳覺得這個生意是可以做的,雖然現在還沒有收入,但做下去收入會很可觀。比理論上說,真的可以成為百萬,甚至千萬富翁,總之比在村裏當婦女主任好得多。她從開始的懷疑到後來的理解,再到現在當老師,進步很快,幾乎一天一個樣。這裏的傳銷人員都尊稱她為韋老師,連老板周忠平對她也很客氣。
別的不說,謝小東承諾給她三千元的工資,她就夠滿意的了。當村幹部一年才幾個錢?一千多元錢啊,還忙得要死,你說有什麼當頭?開始他隻是想看一看再說,所以在電話裏答應郭小茹和雷鵬飛過幾天回來,現在她根本就不想回去了。
謝小東要她把姚紅怡叫出來,她不理解,問他是怎麼認識姚紅怡的。謝小東隻笑不說,後來她才醒悟到,這是他爸謝有財的一個陰謀,要挖空雷鵬飛身邊的人。
為了讓同樣貧窮的姚紅怡也能賺些錢,她最後才下決心把姚紅怡釣出來。反正她不想再回村當婦女主任,所以就不管謝有財與雷鵬飛之間的鬥爭。她隻是覺得有了賺錢的機會,應該讓姚紅怡也賺點錢,改善一下她家的生活。出於這樣的考慮,她才讓高小敏在上個星期天打電話給姚紅怡,以參加一個活動為由把她釣到這裏來。
到了這裏,韋芳芳才出場,跟姚紅怡說這個生意。姚紅怡感到太突然,不理解,就不肯做。當天下午,周忠平找她談話,讓她去吉龍鎮上另一個點去當專職講師,第一個月試用,工資兩千元,第二月開始正式用,工資三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