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著對策,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就保持著沉默。
金浩林嚴肅地對他說:“劉飛,我告訴你,你的事,我們已經掌握得清清楚楚,否則是不會請你到這裏來的。現在,我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你不要再存僥幸心理,抵賴沒有用,不說話也沒有用,反而還會罪上加罪,你明白嗎?”
劉飛的頭垂得更低了。
金浩林說:“下麵,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要如實回答。”劉飛腦子裏亂得一塌糊塗,到底要不要說實話?他們到底有沒有知道真相?
“劉飛,你為什麼要偷拍雷鵬飛和鬱昌香在山裏親熱的照片?”
劉飛身子一震,慢慢抬起頭來,眯眼看著金浩林,嘴巴蠕動著,但沒有說話。他在考慮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金浩林問:“是誰讓你偷拍的?”劉飛覺得這個問題好回答,就說:“是我自己要拍的。”金浩林追問:“為什麼要拍?拍了派什麼用?”
劉飛說:“我是出於好奇,雷鵬飛是村長,鬱詩詩是村裏小學的老師,他們在山裏親熱,是個新聞,我就拍了。”金浩林說:“你在說謊,你已經開著車子過去了,為什麼還要退過來跟蹤他們?遇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沒有親熱呢,你怎麼就跟蹤他們?”
劉飛語塞。金浩林說:“怎麼樣?我們什麼都知道了,你還想抵賴,有用嗎?”
劉飛的臉黑下來,但他還是老口說:“我見他們兩人親昵地樣子,就覺得他們進山肯定有戲,才退過來跟蹤他們的。”
“你不肯說實話是吧?”金浩林說,“好,你錯過了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現在我再問你,你偷拍了他們親熱的照片,雷鵬飛來追你,你逃跑後。為什麼又繞回來,挾持鬱詩詩?”
劉飛欲言又止了一會,訥訥地說:“因為好長得漂亮,身材又好,我一時興起,想。”
“想什麼?快說!”金浩林瞪大眼睛,說,“你是不是聽了別人的指使?”劉飛一驚,猛地抬頭,說:“不是,是我自己想,想把她幹了,才挾持他的。”他想起謝有財的話,寧死也不能把他供出來,就拚命搖頭否定。
金浩林淡笑了一下,說:“這句話,你隻坦白了一半。你起了色心,才挾持她,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有人讓你這麼幹,目的是給對手以打擊,是不是?你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
劉飛眨著眼睛,沒有說話。他想,難道謝有財承認了?他們怎麼會知道這個情況的呢?
金浩林猛地一拍桌子,指著劉飛說:“現在我再問你,你為什麼綁架周巍巍?”
“啊?”劉飛冷不丁嚇了一跳,他們真的什麼都知道了。但他從坐旁邊記錄的警察與金浩林對視一眼的細節裏看出,他們是在蒙他。
於是他馬上鎮靜下來,裝作冤枉的樣子,大喊道:“我沒有綁架她,我認識都不認識她,怎麼綁架她?”
金浩林心頭一跳,他難道沒有綁架周巍巍?金浩林觀察著他的神色,看不出他明顯說謊的樣子,隻好說:“你又想抵賴是不是?你頑抗到底,隻能罪加一等。”
劉飛見他說不出新的證據,就更加起勁地叫起屈來:“我是沒有綁架她,你讓我說什麼呢?你們總不能刑訊逼供吧?”
金浩林有些黔驢技窮,說不出新的證據,也蒙不出他,隻得總結說:“劉飛,你挾持鬱詩詩,已經觸犯了法律,要受到法律的製裁。你又綁架女生,這是可判死罪的嚴重刑事犯罪。你要好好想一想,馬上坦白交待,還能減輕刑罰。如果抗拒到底,就是死路一條。呃,如果你已經把她販賣出去了,馬上說出來,給我們提供線索,還可以將功贖罪。給你幾個小時思考時間,我們晚上來再審。”
說著讓兩個警察把他押到緊閉室關起來。是不是對他用刑?他們要跟跟雷鵬飛商量一下才定。
雷鵬飛陪鬱詩詩做完筆錄,把她送回學校,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鄉政府,還是遲到了十分鍾。
他氣喘籲籲地走到鄉政府大會議室門口,往裏一看,呆住了。
會議室裏坐滿了人,有四五十個人,黑鴉鴉一片。主席台上坐在七個人,是全體鄉黨委全體成員。七人中間坐著兩個女人,一個是他認識的鄉黨委副書記兼婦女主任林玉琴,還有一個是年輕陌生的漂亮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