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莫德剛指揮民工站在在他四周,密切觀察周邊的動靜。他們個個都屏住呼吸,手裏都操著家夥,緊張地等待著。
雷鵬飛坐在地上等了十多分鍾,沒有聽到有蛇遊過來的聲響,就學起了狗叫。
“汪,汪,汪汪。”聲音跟狗叫十分相似。
一會兒,竹林裏真的有了動靜。開始是沙沙的聲音,接著就是呼呼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一股大風,夾帶著一股毒蛇的腥味,揚起一些幹腐的竹葉,從外麵卷刮而來。
雷鵬飛一看,見昨天那條大蛇不知從那裏鑽出來,突然出現在竹林裏。它高昂著頭顱,似乎比昨天還要憤怒。它的眼睛瞪得如銅鈴,向他遊來的速度非常快。
“來了!”雷鵬飛喊了一聲,迅速從地上站起來,慢慢往後退去。圍在他四周的十多個民工一看,西北方向一條巨大的眼鏡蛇正昂著頭顱,吐著鮮紅的蛇信子,向他們快速遊來。
“我的媽呀。”幾個膽小的民工轉身拔腿就往竹林外跑。膽大的兩個人連忙上前去拉雷鵬飛:“雷村長,快跑!”雷鵬飛腿腳不便,行動慢了些,他們就丟下他,自顧自地往外奔逃。
連莫德剛也顧不上指揮者的身份,在竹林裏繞來繞去奔逃著。他邊跑邊喊:“我的天,真的好大啊。快跑,不跑,就要被它追上啦。”
雷鵬飛的右腳痛得跑不快,所以落在最後。莫德剛逃了一段路,回頭見他走在最後,連忙退過來拉他。
這條巨蛇好像認出了雷鵬飛,蛇頭一轉就對準他,升高頭顱凶猛地向他撲來。
“哎呀,它撲上來啦,我的媽呀。”莫德剛見勢不妙,也是丟下他,轉身就逃。隻一會兒,竹林裏就隻乘下雷鵬飛一個人了。
逃到遠處,莫德剛才急得跺腳大喊:“雷村長,快出來呀。”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這條巨蛇似乎也懂得戰術似的,將又長又粗的身體迅速繞過幾根竹子,擋住了雷鵬飛的逃路。雷鵬飛想往後退,大蛇又將尾巴呼地一下圈過來,圍成一個圓圈,將雷鵬飛包圍在中間。
這條大蛇真的認識人,也知道報複人!雷鵬飛站在蛇身的中間,緊張得背上冷汗直冒。他的腦子在飛轉,想著逃生的辦法。不,看來逃是逃不出去了,隻能與它決一死戰了!
這時,外麵的十多個民工,包括三四個山民,都被竹林裏人蛇對峙的場麵驚呆了。誰也不敢出聲,誰也沒有膽量去救雷鵬飛。
雷鵬飛也理解他們,知道隻有自救,別無他法。隻有奮起抗爭,跟蛇進行決戰,否則就會馬上葬身蛇腹。
眼鏡蛇又偏又大的頭顱高昂著,蛇信子伸縮著,兩隻大眼睛狡猾地眨著。看得出,它在想著攻擊敵人的辦法。
雷鵬飛緊張地跟它對峙著,知道好在有幾根粗壯的竹林擋住了它的身體,否則,它早就盤緊身體,把他裹在裏邊,收緊後勒死他。在生死一瞬間的關鍵時刻,他還能保持冷靜的頭腦,這是最可貴的地方。
雷鵬飛眼睛一轉,來了主意:現在唯一的辦法,隻有先跳到旁邊一處最稠密的竹林間,讓大蛇的尾巴發揮不了圈人甩人的作用。然後把自己的身體閃來閃去,躲閃蛇頭的極快攻擊,才能有生的希望。
想到這裏,雷鵬飛猛地跳到一根粗壯的竹竿處,躲在後麵不動。這是蛇身的中段,蛇頭和蛇尾沒辦法迅速調過來攻擊他。如果在平地上,他早就被蛇身纏住後勒死了。好在這是在竹林裏,稠密的竹林阻礙了大蛇的調頭轉身等行動。
雷鵬飛避實擊虛,利用這個有利條件,利用大蛇的致命弱點,先是在蛇身的中段,跳到包圍圈的麵外,再躲進旁邊一個處最稠密的竹林裏。
大蛇見他跳出自己的包圍圈,氣得張大血盆大口,做出要吃他的惡相。它張開的大嘴好可怕,足以把一個人的頭部一口吞進去。
大蛇稍作停留,就放低頭顱,貼著地麵,調頭向他快速遊來。它遊的速度很快,一點也不比人跑的速度慢。一眨眼,它就追到雷鵬飛身邊。雷鵬飛知道今天不能再爬竹竿,一是腳痛得不能爬,二是爬上去也下不來。大蛇肯定會吸取昨天的教訓,不再讓他跳竹竿逃跑。
大蛇開始憤怒地攻擊他。它把頭一次次地從竹林間向他射來,雷鵬飛身手敏捷地一次次地躲閃著。躲閃的方向很重要,方向錯了,就會被蛇身再次包圍住。
躲在遠處的人們都看得氣也不敢透。竹林裏除了人蛇搏鬥的聲音,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