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樣。”雷鵬飛覺得眼前這個女孩的形像忽然高大起來,想到她平時對教學工作的盡心盡責,心裏對她有了更多的尊重和愛憐。他把本來想悄悄貼上去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移開了一些。
“本來,我想支教半個學期就回上海的。”鬱詩詩繼續輕聲細語地說,“可是到了這裏以後,我看到學校這麼窮,教師很缺少,學生的求知欲望又這麼強烈,我就決定留下來。上個學期期末的一天,我班上有個女學生,知道我下個學期不來了,就翻山越嶺,走了十多公裏路,給我背來半袋子的桃子,然後抱著我的腿哭了半天。她說鬱老師,你能再教我們一個學期嗎?再教一個學期,我的成績就上去了。我本來要輟學的,可是你來了以後,我就越來越喜歡讀書了。我被她感動,抱著她哭成了淚人兒。我哪裏還硬得下心腸,離開他們啊?”
鬱詩詩說說眼睛就紅了,雷鵬飛的眼睛也發熱起來。這是個值得尊重的好老師啊,我剛才那些輕浮的想法是不對的。
遠處的偷拍者更是訝異,他抖著手機說,幹嗎幹嗎?好好的談情說愛,怎麼哭了?這哭鼻子,我拍了有什麼用啊?
鬱詩詩掏出紙巾摖著眼睛,又說:“我想我的心情和經曆,跟你是差不多的。你到了這裏,看到村裏這麼窮,不也在拚命努力,想讓村裏盡快脫貧致富嗎?”
“嗯。”雷鵬飛點點頭,直接問了一個他最想知道的問題,“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
鬱詩詩睜著紅紅的眼睛看著他,反問:“你問這個幹嗎?”
雷鵬飛說:“我女朋友也反對我,估計也快要分手了。你的情況跟我差不多,唉,我們是同病相憐啊。”
鬱詩詩咬著嘴唇想了想,才一臉認真地說:“所以我覺得,我們有共同語言,共同經曆,共同理想,這是我們,哦,你不要這樣盯著我嘛,我害羞的。我是說,我們倒是蠻適合的,不過。”她又羞澀地低下頭。
雷鵬飛正激動著呢,聽她來了一個“不過”,心又懸起來,問:“不過什麼?”
沉默了一會,鬱詩詩才抬起頭,盯著他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到底跟郭小茹有沒有關係?”
“有啊。”雷鵬飛心裏好緊張,心虛得臉紅心跳,就用這種幽默的方式,試圖化解她的疑慮,蒙混過去,“不過,我們隻是工作上的關係,和上下級關係,沒有其它關係。”
鬱詩詩說:“我就怕你花心,花心的男人最可怕。我之前的男朋友在這方麵是比較好的。他是個軟件工程師,宅男,收入很高,但平時很少出門。他家裏比較富裕,他的工資也很高。我家沒有他家富,但也不差,所以在物質條件上,我不求他。他們一家人的思想都有些俗,根本不理解我的心思。他不理解我,我就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