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白看了一眼有些目瞪口呆的獄卒們,再看沉浸在兩個人世界裏的主子和沈銀秋,咳嗽了一聲道:“主子,茶水都快涼了。”您們二位決定好是誰上去把這碗迷藥灌給萬俟晟了嗎?
萬俟晏瞥了一眼打岔的萬白,伸手要去拿沈銀秋左手上的茶水,但是沈銀秋死抓著不放,再次懇請道:“讓我試試就試這一次!或許不用動用武力就讓他喝下去了呢!”
萬白也想確定一下萬俟晟是不是真的聽沈銀秋的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讓沈銀秋彈琴來撫平那些發狂者的暴躁豈不是很好,說不定還能延緩他們犯病的時間。
但這樣很冒險啊,如果沈銀秋被萬俟晟抓傷的話,那他主子不得把他大卸八塊?會瘋掉吧。
萬白心裏掙紮片刻還是沒有讚同沈銀秋的決定。
但就在萬俟晏兩個人在對視的時候,萬俟晟那邊早就鬧出很大的動靜,啪啪啪的拍打欄珊,額頭都被撞紅了,差點就讓頭破血流的地步。
沈銀秋再次跟他說道:“不準撞頭!”
很好,萬俟晟又安靜下來,雖然雙手緊緊的抓著欄珊有些暴躁不安。
她深吸一口氣跟萬俟晏道:“我相信,他一定不會傷到我的。”
萬俟晏看著她眼神中認真,慢慢的鬆開了手,“僅此一次。”這是他最大的妥協,他就在旁邊看著,如果他沒有保護好沈銀秋讓她受傷了,那麼就把萬俟晟也殺了,大家一起死吧。
沈銀秋看了看清澈透明的茶水,朝著萬俟晟走去,站在距離牢房的門一步遠的地方,跟他說道:“你能聽到我的話吧?乖,把這碗茶水給喝了。”
她緩緩的伸手給他遞過去,萬俟晏就在她和萬俟晟之間站著,防止萬俟晟暴動。
沈銀秋又把水往他跟前送了送,心裏也有些緊張又期待的看著他,喝吧喝吧。
萬白忽然醒悟,他還沒有給萬俟晟吃藥就給他喂了迷藥,順序弄錯了,他出聲道:“主子,我應該先給他喂藥!”
他一出聲,萬俟晟就抓住了沈銀秋的左手腕,力氣有些大,嚇的她差點把碗給摔掉。萬俟晏立刻就要出手,卻被沈銀秋阻止道,“不要!他還沒有傷到我。”
沈銀秋皺著眉頭看他,“放開我。”
萬俟晟沒有反應,萬俟晏已經忍不住想出手了。
沈銀秋接著道:“你把我的手握疼了。”
萬俟晟才瞬間放開她,喉嚨滾動了下,發出幾個單音,“……吟……秋……”
沈銀秋摸著自己重獲自由的手腕,有些驚喜的跟萬俟晏道:“看,他還記得我!”
萬俟晏拉過她的說完查看,對此並沒有驚喜的地方,確定隻是有一圈淡淡的紅印,沒有傷及其他皮膚才放心了些。
“嗯,他隻記得你。”萬俟晏摸了摸她的頭,看著盯著他的萬俟晟不語。
沈銀秋覺得他這話怎麼有點不對味呢?
但還等她仔細品味出來,萬白就已經弄好的藥端過來,“這是藥粉,靜氣凝神的,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吧,”
沈銀秋再次接過來,不等萬俟晏阻止就送到萬俟晟的麵前,“把它給喝了。”
萬俟晟這次沒有那麼快速的抓住她的手,但是還是有伸手過來,沈銀秋避開,一字一句道:“把她給喝了。”
萬俟晟真的接過了她手中的碗,把茶水都喝了,雖然沿著嘴角流出來的有一大片。沈銀秋笑了聲,把下了迷藥的茶水也遞給他。不需要任何的武力,他就把所有都喝了幹淨。
萬白湊近一些, 自己也遞了個碗過去給他,結果被萬俟晟凶了一臉,差點被抓傷,碗都被他揮碎了。他有些可惜的跟萬俟晏說道:“真遺憾,他好像隻聽從少夫人的話。”
“因為什麼,琴聲?”萬俟晏問。
萬白思考了下,“不一定,也許少夫人對他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又或者是琴聲勾起了他什麼深刻的記憶。”
總之都是有很重要的地位就是了。
沈銀秋兀自沉思,原來他以前說喜歡聽她彈琴是真的喜歡而不是敷衍嗎。
“那,他現在這個狀態算什麼?如果能讓他時常維持一點理智的話,會治好嗎!”
萬白攤手道,“少夫人,治好不是說來那麼容易的,不過能維持住一點理智也總比喪失沉淪來的好,至少像人一點對吧。”
“嗯哼他怎麼還沒有倒下,你還有什麼藥再喂點吧。”沈銀秋看了眼還扒拉在牢房邊不動的萬俟晟,跟萬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