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地契的事,不免感歎道:“我娘她算的實在是太遠了,劉大辺的手中的地契在三個月又會回到了她的手裏,轉了好幾趟手。”
“老謀深算?”萬俟晏笑道。
沈銀秋也笑了,低聲回了句才不是。
雖然將軍府的陸管家沒有把沈銀秋帶回去,但並沒有就輕易的放棄。如果沈銀秋就這麼被塗雲山的寨主擄走沒有再回京她尚且可以不追究,但她回來了,不僅如此,萬俟晏還成了可以威脅她兒子的人。
擂台的事她也在場,從萬俟晏風光打敗前頭十一個敵人,將軍和其他人都讚賞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不妙了。
他兒子最後一個上台打敗萬俟晏的時候,她是高興的,但她聽見將軍的歎息聲,還有對萬俟晏有不可掩飾的讚歎,兒子贏了他還歎氣,這說明了什麼?她又不是蠢的!
這個萬俟晏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勝於她的兒子,他不是很在乎那個沈銀秋麼?正好她犯了錯,讓她們將軍府放過她,就讓萬俟晏欠他們一個人情。
所以沈銀秋連睡個好覺的時間就沒有,就再次被人通知說侯爺和長公主傳她過去。將軍府那邊她可以拒絕,同一個的府邸中,侯爺和長公主,她就沒有辦法了。
萬俟晏難得露出不耐煩的模樣,跟她道:“不必理會。”
沈銀秋摸了摸鼻子,“不理會豈不是會沒完沒了。”
萬俟晏無所謂道:“我會解決,你累了漱完口先去休息。”
門外的丫鬟沒走也沒敢出聲,沈銀秋一口氣喝光碗裏的奶羮放下道,“看看他們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是想問塗雲山寨主的事呢,還是想著幫將軍府的摁死我。”
萬俟晏仔細看了她半晌,見她態度堅決,隻好道:“好吧,去看看。”
沈銀秋哼笑著起身,攜手萬俟晏跟著丫鬟去到正堂,萬俟司徒和長公主還和之前一樣,淡漠中夾著對她的不屑,沒有什麼好臉色。
沈銀秋也不見怪,上前簡單的行了個禮,“見過侯爺,長公主。”
長公主掃了眼萬俟晏,有萬俟司徒在的時候,她一般不針對萬俟晏發言。
她不說話,那就隻能是萬俟司徒開口了。
“從外麵回來也不跟長輩打個招呼,沈家的規矩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沈銀秋一聽,覺得這萬俟司徒又要和她進行語言上交流了,頓時心中很是寬慰,點頭道:“侯爺說的對,左丞相家的規矩確實是讓人不敢恭維。”
“你!”萬俟司徒剛要發火,就被長公主拍了拍手背安慰,隨後她開口道:“將軍府派人來找你,你沒有搭理人家對嗎。”
這一聽就是肯定的話,而不是疑問句。
沈銀秋心想,原來是衝著將軍府的事來的,她得想想怎麼應對。
然而,萬俟晏已經替她回答了,“有問題?”
他的人還輪不到這個女人來質問。
長公主看了他一眼不說話,萬俟司徒心裏有氣又不想衝著自己的兒子發,他隻能寬容著說:“當然,她把將軍府少夫人腹中的孩子弄小產,這不是一件小事,即使是少將軍與你是好友,不計較,但這不是陸少將軍一個人說了算的。將軍夫人派人來找她,乃是因為少將軍夫人已經醒了。最少最少她也要去道個歉!”
沈銀秋活久見,側頭輕聲的咳嗽幾下,“侯爺,這個道歉,我沒有推她,平白道歉不是給別人背鍋嗎?”
“哼,那你說,誰把她推下水的!”萬俟司徒提高聲音問,他現在看沈銀秋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沈銀秋:“……”她歎氣道:“她自己掉進湖裏的,你們相信嗎?”
長公主嗤笑道:“你會跳進火堆裏?”
“我不會,但我想自殺的人會。”
長公主:“將軍府如今的風頭正盛,少將軍夫人有什麼原因自殺。”
沈銀秋無辜道:“這個你得去問她呀,我怎麼知道呢。”
長公主差點動怒,索性別開臉不說話。
沈銀秋看了一眼萬俟晏,眼中含笑,這種不動用武力的爭鬥,她可未必會輸!當然也是因為這些人說話太給人留漏洞了。
萬俟晏無奈的回看她一眼,萬俟司徒和長公主瞥見他們兩個人的互動,隻感覺自己送上門給他們耍了。
“沈銀秋,你這般說法完全是狡辯。”
沈銀秋左右看了看,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