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四皇子忽然吐了一口血,他們才有所反應,萬俟晏再次給他把脈,眉頭微皺證實了他的猜想,四皇子的氣血再緩緩的下降,他徑直打開房門出去吩咐人。
趁著這個間隙,太子忽然跟沈銀秋道:“世子妃也幫忙勸勸世子入宮吧。”說完還附贈一個姑且還算溫柔的微笑。
不知為何,沈銀秋感覺有些冷,這樣的太子有些可怕。
沒有等她回答,萬俟晏就回來了,“我讓人去取一顆八百年的人參過來,希望能緩緩四皇子的病情。”
“多謝。”太子不吝嗇他的道謝,八百年的人參算罕見,皇宮裏倒是有一顆千年的,但保存在國庫裏,他們見不到摸不著,想跟父皇求情還要見得到他人才行。
萬俟晏注意到沈銀秋神色有些異常,過去摸著她的頭道:“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沈銀秋不想在這裏呆著,但她想到了太子心裏不安,選擇繼續呆在萬俟晏的身邊,畢竟不要讓萬俟晏進宮,之前就說了是要拿他當出頭鳥。如今四皇子躺在這裏,她怎麼還放心讓萬俟眼去涉險?
她才不會怕了這些人!
沈銀秋堅定著內心,抬頭看著萬俟晏笑道,“沒有,隻是看四皇子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萬俟尚傑雖然身體機能下降,但他還有努力的保持著清醒,聽見沈銀秋的話,嗤笑了一聲,雖然不大聲,但耐不住廂房裏靜啊!
沈銀秋聽見他的嗤笑壓根就不在意,就他這個虛弱的樣子,保不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要是想害他,趁沒人在的時候,拿把刀子一戳就完事。何必在口舌上跟他計較。
萬俟晏沒有看四皇子,安慰著沈銀秋,心裏考慮是不是應該把八百年的人參,換成了五百年的算了。若不是他的身份特殊,他管萬俟尚傑的死活?
太子仿佛看出了他的不悅,轉移話題道:“四皇弟是因為深夜去探使者院子,才被襲擊中毒,我們在還沒有找到辛子國的證據之前,貿然揪出來占不到理,可能還會叢生誤會。”
沈銀秋稀奇見太子還會照顧自己兄弟的名聲。
萬俟晏背著沈銀秋離開的時候,還是沒有給出是否進宮幫忙的答複,不過在沈銀秋看來已經算是無聲的拒絕。
豈知他們剛走幾步就聽見太子道:“表弟,真的不跟我一同入宮處理潛藏著的辛子國人?”
這是第三次開口,萬俟晏再不答應,他恐怕會很失望。而且其中隱隱帶著淡淡的威脅。
沈銀秋聽了心裏不是很舒服,萬俟晏沒有回頭,她卻回頭看向他,這就是位居高位的人嗎?好像權利不大的人就一定要服從他的安排。
萬俟晏安撫的拍拍沈銀秋的背,這種時候他不能用沈銀秋當借口,這樣會對她有危險,他轉身笑道:“皇宮裏的事,子晏不熟悉,還是別了吧,何況四皇子在這裏,我需幫太子看著,不然您也不放心。”
太子看了他們片刻才笑道:“表弟說的很有道理,是本王疏忽了。”
萬俟晏也笑了,點頭道:“子晏先送內人回屋,太子有事便吩咐門外的小廝,他們自然不敢怠慢太子。”
在他們離開之後,四皇子從床榻上坐起來,沒有什麼表情的看著萬俟承淩道:“失敗了。”
“未必。”萬俟承淩眼中有冷光閃過,還是不認輸道。也許他應該從一開始就從沈銀秋的身上下手,一直以為沈銀秋是黨擋箭牌,如今已經可以確認這個女人對冷情又有能力的萬俟晏來說,很重要。
萬俟尚傑聽見他這樣說,重新躺倒在床榻上,“直接把他抓進宮裏不行?”
太子笑了,“你打得過他?”
“不相上下吧?沒交過手,下次試試。”萬俟尚傑似乎找到了感興趣的話題,眼神有些雀躍,他們都沒有想到,萬俟晏這樣弱了十幾年的人,竟然突然之間光芒畢露。這對於他們來說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助力。
但他對他們不夠忠心,也對,在那種人身上怎麼可能看的到所謂忠心,掌握主動權的不是他們,不知何時,地位逐漸的轉變,變成他們求著讓他幫忙了。
這怎麼可以?好的人才挖的到就挖,挖不到就毀了,免得成為未來的阻力。
萬俟承淩歎了一聲,“用武力帶回去的人會安心幫我們做事麼?”
萬俟尚傑沉默,說的也是。他有些厭惡道:“那我們也應該從那個討厭的女人下手,這個要靠皇兄了,我不行,看到她就討厭。”
萬俟承淩:“……”他也不敢讓萬俟尚傑出麵,簡直是越弄越糟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