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他再說什麼,蜀律都不再有回答的打算。
浱陽隻能出去了,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真的見不到一個人!地上的積雪沒有人清掃,方才那個天甲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估計是不會再回來找他。
浱陽觀察著這分教的布局,和他們的主峰很像,如今蜀律住的地方就是他師父在主峰的屋子方位。
這變相的說明了,蜀律對他師父真的有很多不滿?或者說想著取而代之。這他要怎麼調查全陽教的事,師叔避而不談,連個教中弟子也找不到。
還說要找波斯教人?先有人再說!
浱陽在這教中瞎走著,忽然想起平時那些弟子居住的地方,按照主峰的格局他試著去找,真的被他找到弟子居住的區域。
但這裏的情況也和蜀律那邊差不多,沒有人打理,這到底是在做什麼!不難看出這一片的房中都掛了黑簾布,黑乎乎的和外麵的積雪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浱陽縱身躍到其中一個房門前,敲了敲門,沒有回應,反正教中也不可能有女弟子,他索性一把推開,他不敢跟蜀律師叔動手逼問,對普通弟子就沒有那麼講究了。
門開的那一刹那,光線傾瀉而入,也隻能照亮正對著門的那一部分地方,桌子擺著三根燃燒著的紅蠟燭,一股子的刺鼻味。
屋子裏靜悄悄的,浱陽感覺到一道微弱的呼吸聲,他出聲道:“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
他手已經放在了劍柄上,隨時警惕著,反身一把撤下那些掛在門窗的黑簾布,整個屋子又明亮了不少。浱陽一不做二不休,身過留殘影,眨眼間就把這個房間所有的黑簾布都給扯了。
察覺有人朝他衝來,浱陽一個側翻拉開了距離,看著眼前這個雙眼通紅的弟子。
此時他隻有一個感覺,中邪了,這些人從上到下都中邪了!
“我是掌門的弟子,你冷靜!”他伸手阻止對方的進攻,但對方好似聽不進去,發瘋似的朝他撲去,沒有武功沒有路數就憑著一股子的野蠻勁。
浱陽三兩下就把他製服了,看看這個弟子,蓬頭垢麵雙眼通紅,麵色發白唇色發黑,他麵色一正,難道中毒了?
他問道:“聽得見我說話?聽得見就眨眼睛”
那弟子死死的盯著他,過了好一會才眨了眨眼睛。
浱陽走到桌邊拿起茶壺掂了掂,發現裏麵有水,直接打開潑了那弟子一臉,“這樣有沒有清醒點?”
那弟子緩緩的睜開眼睛,雖然還是通紅的,但比之前多了幾分理智。
浱陽還想再潑的,但已經沒水了。他抱劍問道:“你們到底怎麼回事?都在幹什麼?弄這些玩意!”他看向地上的黑簾布道。
那弟子似乎想說話,但張了張嘴巴,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浱陽並不知道,隻說:“我又沒有點你的啞穴!”
然而那弟子幾次張口都沒有辦法說出話來,最後竟然留下了淚水,堂堂大男兒在人前落淚,浱陽也察覺到事情的不簡單,“你說不出話?”
那弟子眨了眨眼睛,浱陽解開他的穴道,“別動手。”
他稍顯的有些遲鈍,用手比劃來比劃去,把手放在嘴邊,做出張合的動作。
浱陽隻能陪著他猜,試探道:“你說有人和你們說話?”
那弟子猛點頭,沉思了一會,他踮起腳尖手往上抬。
“那個人很高?”
那弟子繼續點頭,然後他指著外麵的光線,做了個抱頭的姿勢。
浱陽完全猜不出他想表達的是什麼,隻能一步步的解析,“他很怕光線?”
那弟子搖頭,指了指他自己又做了個大家的動作。
“你們都很怕光?”
那地子依舊抱頭蹲在地上,沒有再起來,浱陽用劍推了推他,發現他目光已經呆滯了。
“……”他長這大從來沒有遇過這麼謎的事,山上山下果然是不同的兩個世界。
現在算什麼回事?他還要繼續找人問嗎?像這樣能問出什麼!
浱陽扯那弟子起來,把他推到床邊,而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翻開那弟子的衣櫃,挑了件看起來較新的校服,自個換上。
再看了看睜著眼睛木訥到沒有反應的弟子,他搖了搖頭,好心的給他蓋上一張棉被,出去之把房門關上,一排看過去,就是被扯掉黑簾布的這間看起來很特別。
他穿上本教的校服繼續瞎走,不知道萬俟晏他們會在哪裏溜進來,兩邊都是懸崖,他們除了正麵進,還能從後方來?
這個時候他想起了萬白,如果他在,大概能知道這些弟子到底發生什麼。
方才那個弟子的意思是,有個很高的人說話,然後他們都開始害怕光線?
扯犢子,有什麼人說幾句話能讓人害怕光線!全都神誌不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