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抖了,把茶端進去給我們主子,再不走她就……”青竹冷漠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嚇的小二屁滾尿流的往前堂奔去。
青竹看著他的背影微勾唇角,帶著惡趣味。
青葉轉身就走,“少夫人還沒有找到。”言外之意是,你還有心情玩鬧。
青竹眸光有一瞬間的晦暗,她嗬嗬跟在青葉的身後,“你還不是有心情教訓那個李勳?”
青葉腳步不曾停滯,也沒有打算開口解釋,性質不一樣,這個青竹……算了,再這麼渴望,也永遠不可能會得到,反正對方也做不出背叛主子的事。因為越愛越小心翼翼,越求而不得就越害怕。
小二端著茶進去,不知咋滴一眼就看見牆角了茶杯碎片,心裏忍不住一抖,他低著頭上前給萬俟晏端茶。
萬俟晏接過,什麼都沒有說。
小二低頭看地,心想:他是默默離開呢還是開口問兩句?餘光亂瞟,他看見暈死在柱子上的男子,脖頸上的血染紅了衣領,嘶!死沒死?
他艱難的咽了咽唾沫,胡思亂想著,流年不利啊在城裏也能招惹上這些倒黴事,反正他是不會報官的,這些江湖人逃起來都賊快,報官指不定還會被惦記上。
萬俟晏沉思著分析幾股勢力之間的強弱,感覺身邊一直有個人,他抬頭,見小二正看著昏迷過去的李勳。他想了想這是大堂,現在深夜讓小二走也不合理,遂自己起身上樓。
小二急忙讓開幾步,目送他上樓,這才籲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沏的茶沒有人喝,索性給自己灌了一口。
他又放心不下,瞅了瞅被捆綁起來的人,覺得有必要去看看對方死沒死,他可不想和一個死人呆在一起!
他走過去探了探對方的鼻息,幸好,還有氣。他想著拍了拍李勳的臉,沒反應,但這樣把人放在這裏,他們明天還怎麼做生意?!
小二生無可戀的鑽回自己鋪的窩,麻煩事交給掌櫃的,他還是睡醒再說吧。
不知身在何處的沈銀秋再感受到日光的那一刻,迷迷糊糊的從地上醒來,被綁著睡著的後果,就是全身上下都酸疼的要命,特別是脖頸,她都不敢亂動了。
可眼前敞開的大門口,有道肥胖的身影站在那,可以感覺到對方在看著她,逆著光,她卻看不見對方長什麼樣,甚至分不清是男是女。
“你就是沈銀秋?”他邁著步子上前問道,“不錯,臉長得好,是個尤物,上等貨。好東西啊~”
他自言自語感歎一聲,還蹲下來打量她,讓沈銀秋看清了他的容貌,沒有什麼特色,聲音很嘶啞,身材更是肥碩。
你才是東西的!
沈銀秋垂眼,遮擋住自己眼中的憤慨,表現出女子的柔弱,輕聲問道;“你們是誰?抓我做什麼?是……要銀子嗎?你可以聯係侯府,他們會給你銀子的。”
“嗤,銀子我們當然要,但可不是侯府的,世子妃啊,你不知道這個名頭能賣多少錢~哎,我們隻是放出風聲就已經有人爭先恐後的要標價,五十萬的天價都出來了,在沒有見到真人的情況下。”他沉吟一會,“我覺得還可以再翻一番價錢,你覺得呢?”
沈銀秋露出害怕神情,“你們,你們知道我是身份還敢、還敢動手,就不怕侯府派官差圍剿你們嗎?你們現在放我離開,我什麼都不會說,真的。”
她說完還抽泣兩聲,借此擰著眉頭,這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擄走她的人是全陽教,她以為是那老賊氣不過,是為了報複。也隻是證明了莫少恭之前的猜想,全陽教的人真的幹著拐賣人口的勾當。
結果她被綁在那黑屋子的時候,這夥人又破門而入將她劫走,她瞥見對方和姓張的打起來,然後她就被劫到一家貌似是青樓的地方,被關起來。
困的不行,她借著外麵的吵雜睡過去,這一醒來,就冒出這麼一個奇怪的人就跟她說了這堆話。
一、他們知道她的身份,已經不是江湖恩怨為了銀子那麼簡單了,極有可能是和京城的人有勾搭,或者聽從京城某人行事的組織。
二、如此藐視朝廷,不懼怕的朝廷勢力的人,他們要麼有把握一定不會被人知道,要麼就是擁有淩駕在這之上的勢力!就是長公主派來的人也隻是殺了她,或者毀了她,決不會拿世子妃的名頭說事。
三、是最可怕的,他們這群人心理都有些變態,參與買她的人更是追求快感和心理刺激,比如睡了世子的女人,老子比世子還厲害的病態自我肯定。
沈銀秋努力理清自己的思路,萬俟晏應該沒有那麼快能找到她,在那之前她一定要自救,保住自己,她不能衝動不能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