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晏和吳仵作說到一半,忽然懷裏塞進一個人,他抬手示意等會再說,摸了摸她的額頭道;“阿秋怎麼了?不舒服?”
沈銀秋抬起頭,臉色有些難看的指著門口道;“那條蟲子爬出來了,可怕。”
眾人的實現立刻被門口的長蟲吸引,吳仵作和縣令師爺都嚇的往後跳,縣令扶了扶帽子,“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強叔再次擋在了洛三川麵前,他手中拿著兩個長約半米的箸,做警惕姿態。
萬俟晏肅穆,親了親沈銀秋的額頭安撫她,帶她到最角落站定,“在這裏站著,別怕,我去弄走它。”
沈銀秋拉著他的衣袖,“它那麼長,萬一咬人呢?讓……衙役去吧?”她咬了咬唇,萬俟晏再有武功,她潛意識還是不想讓他冒險,大概她見過他虛弱的緣故。比起讓他去,她寧可冒著私心讓衙役先上。
萬俟晏很高興她擔心自己,緊了緊她的手道;“相信我,那隻是一條蟲子。”
“單公子說得對,那就是一條蟲子,勞請您快些去搞定它吧,看著真瘮人!老吳,我是不是得了跟你一樣害怕條形長蟲的毛病?”縣令緊緊抓著師爺的手臂道。
吳仵作站在萬俟晏的身邊,抹了把冷汗道:“大人,你那是聽說這蟲子一直在屍體體內才覺得可怕。”
萬俟晏不忍拂開沈銀秋的手,這個時候有些後悔沒有帶護金青竹來了,至少他們在沈銀秋身邊,她會安心一些,他也會放心一些。
正煩惱著,兩道身影利落的翻過院子單膝跪在萬俟晏麵前,“主子!”
沈銀秋驚愣,“護金護木你們怎麼來了?什麼事這麼急?”
護金低下頭道:“屬下回去客棧發現主子和夫人都不在,而獨留在房間的青竹也不知道你們去了何處,便出來尋您,途中偶遇了青葉白先生和阿莫,得知也不知您去了何處,就分散了四處尋找。”
沈銀秋想起她和萬俟晏離開的時候確實是沒有通知他們。萬俟晏頜首道:“起來吧,在外麵不用行禮,你們在這裏保護夫人。”
“是!”護金護木異口同聲道。
沈銀秋方才看見護金護木不小心鬆開了他的衣袖,萬俟晏交代完轉身就朝強叔走去,沈銀秋挽留不及,隻能看著他接過強叔手中的箸,看準它的頭,夾起一卷再卷,這條一米多的蟲子就跟卷麵條似的被卷的動憚不得。
這利落的身後,強叔高看了他幾分,不知不覺的以他馬首是瞻,問道:“單公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單子晏是萬俟晏取自他娘的姓氏,名是他的表字。
萬俟晏將長蟲放進旁邊準備好的深盆裏麵,觀察一會見它無法攀爬出來才作罷。
“接續方才商量的事情,解剖,吳仵作進去吧。”萬俟晏看了一眼角落裏沈銀秋,之前浮屍沒有把她嚇到,反而蟲子把她給嚇到了,速戰速決。
“哎!”吳仵作深吸一口氣應聲道,兩人一前一後進去。
護金護木沒搞懂這是什麼情況,“夫人,主子進去?”
“剖屍殺蟲!”沈銀秋沉聲道。
護金護木依舊一頭霧水。
“看見方才的那條蟲子了嗎?”沈銀秋往前走了數步,來到停屍房的門外,指著被擺放在屍體盤旁邊的木盆道。
護金護木自然是點頭。
“那是從屍體的肚子裏鑽出來。”沈銀秋低聲道,故意壓低拉長聲音:“而且還不止一條……”
護金護木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表情。
沈銀秋:“??”不愧是殺人不眨眼的暗衛。
萬俟晏拿著洛三川的佩劍,挑開屍體的衣服,女-性-的-裸-體-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中,可是卻無法產生一丁點的遐想。
吳仵作站在萬俟晏的左側方,看到屍體上的密密麻麻那些如箸大小的洞孔,忽然就說不出話了。
萬俟晏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嘴唇都在顫抖,暗道這是指望不上了。
他跟屍體說了一句得罪,運力一揮,屍體從個胸口到腹部從中間裂開。
萬俟晏隻看了一眼就擰緊眉頭別開臉,顯然那是極其惡心的畫麵。
沈銀秋狠很想進去看,但是兩個暗衛一前一後的擋在她麵前。
萬俟晏回頭看了一眼外麵,見沈銀秋伸長了脖子往裏探,他冷聲道:“帶夫人離開門口。”
護金護木毫無疑問的執行主子下達的命令,兩人一人抓住沈銀秋的一個胳膊,把人輕鬆帶走。
氣氛忽然緊張,強叔又開始機智的帶著洛三川遠離,這單公子很寵他夫人,有眼睛的都看的出來,讓他夫人離開門口肯定是有不好的事!
縣令和師爺也開始往後退,萬俟晏餘光掃到已經昏倒的吳仵作,一陣無言,招來兩個衙役道:“把吳仵作拖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