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秋唇角上揚,有苦頭吃才好,總是那麼沒皮沒臉的,以後出門多丟人。她這是替丞相府管教妹妹呢,不要太謝謝她才好。
沈雪晴是徹底的不理沈雪蓉了,李姨娘前來了解情況的時候,沈雪晴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和沈雪蓉吵了起來。
氣的沈雪蓉回去在自己院子的時候多吃了一斤香瓜子,第二天醒來她的喉嚨就啞的不行,說不了話了,吞咽口水都十分的困難。嘴角還長了一串串的燎泡。
嚇的她哭,眼淚嘩啦的流,咿咿啊啊的讓人更聽不清她想說什麼。
沈銀秋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愜意飲茶,反正啞不了,終於能清靜了。
丞相府的掌權從張氏挪到了劉氏的手中,這可是十幾年來第一次,劉氏的地位在下人的心目中無疑又上升了一個層次,從這個姨娘沒有失過寵到這個姨娘能管家。以後也會想到這個姨娘掌過家,可不能得罪了。
之前張氏慣是調用親信,這些親信辦事總是從中抽水,蠻橫欺壓手下的人,懶惰成癮。
劉氏剛接手一對賬,就發現漏洞不少,把那些做假賬的掌櫃喊來一問,不管他們承不承認,該罰的罰,該辭退的辭退,絲毫不手軟,很是雷厲風行。
又從下人裏麵提拔出有能力頂替,一來二去,不過短短幾天就風氣大改。
府中的氣氛都活躍了幾分,丫鬟們幹活都帶著三分笑意,因為劉氏不止把害蟲去除去了,連帶著連府中丫鬟小廝的福利都上調了不少。
她們高興了,被剝奪了掌家權利的張氏卻高興不起來,她的心腹一夕之間被那賤人換掉!還有那上調的月銀,她是想把丞相府敗光嗎?
若不是她私自扣下沈銀秋的東西讓老爺發現,自身理虧,現在會有劉氏什麼事?
越想越心堵,她起身就朝著老夫人的院子走去,雖然老夫人說這掌家的權利遲早回到她手中,可到那時!還不得是千瘡百孔的爛攤子了!
“娘!”張氏去到老夫人院子,一見到她就上前擺著可憐兮兮的模樣。
老夫人知道她心裏不舒坦,可到底是她做錯了,半闔著眼睛道:“又怎麼了?”
張氏說道:“那賤人把我那些得力的掌櫃都給換了,她一定是故意的!就算我是做錯了,不該貪那些東西,心裏不就是想著娘想著金秋嘛,如今所有東西被那賤人一整,到時可不都亂套了!爛攤子還得我來收拾,娘不是不知道那賤人的斤兩,她懂什麼管家啊。”
老夫人睜開眼睛,皺眉教訓她道:“你的眼皮子不能這麼淺,如果不是你身為當家主母扣了沈銀秋那蹄子的東西,我兒也不會發脾氣暫時剝奪了你的掌家權,他也不過是想給你個教訓,你自個有錯便隻能忍著,到時你重新掌回家再把那些雜七雜八的人清理掉。你看就這點事你還跑來跟我這個老人家哭訴!”
張氏心想果然兒媳比不上兒子,幸好心中備有另外一番說辭,“娘,那些掌櫃可以調回去,可府中丫鬟小廝的待遇現在上調了,到時兒媳掌家再下調回去,她們不得生怨了?心中指不定怎麼埋汰我,怎麼會服我?她們會心向著劉氏罷了!”
沈老太這次正色起來道:“你說府中小廝的月銀上調了?”
“娘還不知道呢?我就知道那賤人還瞞著娘幹這些事!每個等級的丫鬟月銀都增了之前月銀的一半!想想我們府中有七十個奴仆,一個月下來,少說也得上花費多上百兩,每個月房屋還要修葺呢,每個季度那些奴仆還要換兩套新衣裳呢?這些都是要錢的啊!”
沈老太深思確實是這麼一回事,看劉氏平日的吃喝穿戴,出手的闊綽樣,給她幾天時間也能把她的家給敗了。
“來人,喚劉氏來一趟。”
張氏心中一喜,依舊規矩的坐在一旁。
劉氏很快就跟著沈老太的嬤嬤到來,先是給老夫人行禮再似笑非笑的給張氏問好,那張揚的神色可把張氏氣的夠嗆。
沈老太慣來不待見這個妾室,一切都奈何不過對方的背景以及兒子喜歡罷了,她板起嚴肅的麵孔質問:“你把府中的丫鬟小廝的月銀都給上調了?”
“嗯是的啊。”劉氏十分大方的承認,一襲紫衣的她自信慵懶,氣質迷人,
沈老太被她的笑臉晃了晃,心裏越發的不喜道:“平白無故為何要把丫鬟的月銀上調?府中的各項開銷不小,你不懂可以去請教你姐姐張氏!再胡來以後看你怎麼收場!”
劉氏看向有些麵色陰鬱的張氏,笑了笑道:“老夫人別急,我們可是丞相府,府中丫鬟的月銀竟然比外麵百姓府邸的丫鬟低,這說出去,我們的腰杆都挺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