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還能將彼此的麵皮扒下測量一二不是。
蘇靜翕挑了挑眉,指著正站在一邊的宗政珺道,“不若由珺兒來評論,他指誰那便是誰麵皮厚。”
宗政瑾陣陣無奈,宗政珺滿了周歲過後,每日必會在紫宸殿與他待上一兩個時辰,他想要的耳濡目染,她想要的培養感情,如此造就的結果便是宗政珺與他熟稔不已,甚至粘他遠遠超過了她這個母妃。
若是按照她的比法,他必輸無疑。
“讓他站到三尺之外,走向誰並碰到誰,誰便輸了,”想了想,宗政瑾說道。
蘇靜翕不疑有他,雖然稍稍改變了她所提議的規則,但是於她而言,依舊是有利的,點點頭,“皇上輸了可不許耍賴。”
“這句話該是朕與你說才是。”
蘇靜翕挑釁的往後退了三尺左右,站定,“若是皇上輸了,皇上可再不許說臣妾麵皮厚了。”
“金口玉言,朕說到做到,”宗政瑾亦退了幾步,齊肩站在她身旁,道。
隨侍在一旁的蘇順閑與聽瑤等人見狀,皆在心裏默默無語,堂堂帝王,竟然與後宮妃嬪比試如此幼稚之極的問題,哪裏還是外間所傳的殺伐決斷、冷情殘酷的當今聖上呢。
蘇順閑往後瞥了一眼關雎宮宮門,還好是關閉的,今日所發生之事,除了他們這些近身隨侍的人,旁人到底不會知曉,否則隻會掀起驚天駭浪。
“珺兒,走過來,”蘇靜翕見宗政珺隻是站在那裏,傻嗬嗬的看著他們二人發笑,並不走動,隻好出聲道。
見他開始邁動小短腿,連忙道,“去你父皇那裏,父皇……”
“父皇……”宗政珺果真轉了個方向,往宗政瑾的方向而去。
宗政瑾站在原處,閑閑看著她公然作弊,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在宗政珺快要走過來之際,動用輕功,飛向了正對著的屋頂。
留下了呀呀叫喚的宗政珺和早已一頭黑線的蘇靜翕。
幾個呼吸過後,宗政瑾回到了原地,嘴角上揚,“你輸了。”
蘇靜翕回神,早在她方才愣神之時,宗政珺已經小跑過來抓住了她的裙擺,敗局已定,她卻是心有不甘。
“皇上耍賴,”控訴與抗議顯而易見,絲毫未加以掩飾。
宗政瑾單手抱起宗政珺,邁步往殿內走去,“你又沒說不可如此。”
本就是毫無根據的比試,附以簡單到可以忽視的規則,輸贏實在是全憑心中所念。
上次的比試他故意輸給了她,之後應她所想,帶她出宮,可是如今他卻不會那麼好說話了。
“……”蘇靜翕氣極,跟在他後麵,慢慢往殿內走去,對著前麵的背影,默默腹誹。
真是臉皮厚啊,耍賴竟可到了如此地步。
無恥之極。
…………
“微臣|臣婦參見舒貴妃娘娘,”喬太師帶領喬家眾多子弟跪在門口,見人下了車攆,連忙行禮道。
舒貴妃望著麵前的喬家府宅,十年不見,依舊是昨日模樣,細小之處的改變她卻是無從發覺,壓下心裏的感慨,“父親與母親快快請起。”
十年前,她是喬靜姝,從此門出,入七皇子府,十年後,她是舒貴妃,從此門入,卻不再隻是喬靜姝。
喬太師早就接到了貴妃省親的聖旨,欣喜之餘,早就命人將喬家府宅予以修繕,即使貴妃不在喬家入住,但是迎接尊駕,卻不可馬虎大意,處處需以皇家之禮相待。
喬靜姝心知自己出宮的目的,不敢耽擱,一番寒暄過後,沒有再留在前廳與族人姨娘等人虛以委蛇,而是直接與爹爹去了書房。
“我讓你娘與你說,想個法子求求皇上,免了你哥哥的罪責,這事你可有辦成功了?”喬太師坐在一側,端起茶盞,問道。
發生了那等事情過後,他因不在京城,沒來得及及時的處理,竟然鬧的人盡皆知,如今自己的嫡子已經因為攤上了人命,被關在了大理寺大牢,他幾番周全打點皆是無功而返,無奈之下隻好將希望寄托在女兒的身上。
喬靜姝抿了抿唇,沒有回答,而是問道,“爹爹可否告訴女兒,當年熙妃娘娘,如今的聖母皇太後病逝一事,可與爹爹有幹係?”
她思來想去,隻知道這一件事會令皇上難以容下,她不清楚實情,但是直覺卻告訴她,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隻是涉及到了前朝秘辛,且是關乎他的親生生母,她更是不能夠輕易探查,知曉事情真相固然有益處,隻是探查的過程卻是危險重重,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