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得罪的人太多了……
沒有等代曼回來,便傳來了消息,皇上特地將那個舞女留了下來,一時之間,宮裏的妃嬪都在看蘇靜翕的笑話,無一不在幸災樂禍。
蘇靜翕卻反複問詢,“有沒有封什麼位分?或者知道那個女人現在在何處?”
襲香搖了搖頭,“奴婢並沒有聽說。”
蘇靜翕在殿內走了幾圈,始終有些不安,她倒不是擔心宗政瑾會因此厭惡了她這個正主,而去寵愛那個舞女,隻是她擔心的是這背後的陰謀。
到底是何人想要奪去她的恩寵,卻又不想置她於死地。
“娘娘,”代曼從外麵走進來,頭上盛滿了白白的雪花,一入內室,便極快的融化了,聽瑤連忙拿布帛幫她擦拭。
代曼卻顧不得這許多,“娘娘,現在宮裏都說皇上預備讓那個女人侍寢呢。”
還有更加難聽的,她卻不敢說出來,選擇性的忽略了。
即便她不說,蘇靜翕亦能夠猜測到,“你可知道那個女人現在在何處?”
“似乎……似乎在乾清宮……”代曼有些猶豫,卻還是說道。
蘇靜翕的身子顫了顫,卻很快穩住,咬了咬嘴唇,不會的,他不會這般待她的。
外麵雪花飄散,白茫茫的一片,與黑暗的天色形成強烈的對比,蘇靜翕便置於這其中,即使夜已經深了,她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娘娘可要去乾清宮?”聽瑤雖然知道這樣的提議有些不規矩,可是若是不做點什麼,真的讓那個女人爬上了龍床,那於娘娘的處境,更是不利。
代曼嘴唇蠕動,到底沒有開口阻止,心裏亦是認同這樣的做法的。
蘇靜翕輕輕的搖了搖頭,“本宮才不去呢。”
她相信他不會這般的待她,將她置於那般尷尬的一個境地,他必是能夠預見的,那麼他如何能夠忍心。
她相信他前些日子所說的心悅是真的,發自內心的。
相反,不管他是為了自己的江山,或是為了其他的各種理由,真的打算將那個女人納入懷中,她去了,亦不能夠改變任何事,隻會打亂他的計劃,為他帶來麻煩,這不是她最初的目的。
她不過是想要好好愛他而已。
僅此而已。
或許最初的入宮真的包含了一些功利心,存著利用的心態,可是到了如今,陷進去的早就不隻是自己的人,還包括自己這顆完整無缺的心啊。
她不知道若真的是後麵的一種情況,她是否能夠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待他一如既往,隻是她知道,她不會停止愛他。
“罷了,便這樣吧,夜深了,本宮累了,伺候本宮安歇吧,”蘇靜翕揉了揉眉心,早知道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寧願不去參加宴席,不去感染那樣的氛圍。
眼不見為淨。
……
宗政瑾獨自一人踏入關雎宮的時候,依舊有宮門為他留著,隻是他沒有從那裏走進去,而是直接翻牆而入。
主殿內室,進去以後,反常的沒有在床上看見人,挑了挑眉,轉身往偏殿而去,意料中的看見了掛念許久的人。
輕笑一聲,給自己的兒子蓋好被褥,也沒有耐心為懷裏的這位穿上衣裳,直接拿棉被包裹著往主殿而去。
動靜驚醒了守夜的聽瑤,正預備出聲便被一個淩厲的眼風掃過,慌忙閉嘴,想了想,又退開了些。
宗政瑾不再管其他人,專心凝視著眼前的人,不出幾個呼吸,便見懷裏的人睜開了眼眸,嗤笑,“不裝睡了?”
蘇靜翕不滿,撇了撇嘴,“誰裝睡了?臣妾分明睡的好好的,是皇上將臣妾給吵醒了。”
“嗯,是朕的不是,”宗政瑾十分配合的說道。
蘇靜翕心裏消了氣,他此刻能夠出現在這裏,便說明她之前假想的兩種情況都不存在,他既不會因此厭惡了她,亦不會將那個女人變成他眾多妃嬪中的一員。
麵上絲毫不顯,“皇上這是心虛了?”
她亦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般大的勇氣,膽敢說出這樣的話來,或許是他縱容了她太多,讓她慢慢的忘了本份,或許是此刻的氣氛太過微妙,她想要以此來試探他的心意。
太多種的情況,她亦分不清是哪一種支撐了她。
宗政瑾挑了挑眉,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誰準許你這般說話了?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蘇靜翕往他懷裏蹭了蹭,趴在他的胸膛上,柔聲道,“是皇上啊。”
從來都是你。
都是你,待我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