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皇上,求皇上看在三皇子的份上,饒過婢妾,婢妾亦是有苦衷的啊,皇上,婢妾是為……”蘇順閑眼疾手快,幾步走過去,拿著布帛塞進了她的嘴裏,招呼旁邊的太監,將兩人抬下去。
自始至終,宗政瑾都沒有看杜婉如一眼。
自始至終,宗政瑾都沒有想要聽淑妃分辨一句。
其餘人在慶幸自己的時候,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前,淑妃還是那高高在上的淑妃,高傲的不可一世。
生育了三皇子的杜婉如便這樣被宣布了,結束其一生;囂張毒舌的淑妃,便這樣從一宮之主淪落為冷宮為伴,孤苦終生。
宗政瑾並沒有想要多留的意思,交代幾句,便離開回了紫宸殿。
蘇靜翕也不想多待,客氣幾句,便告退了。
其餘人更沒有想要多留的意思,紛紛起身告退。
“珍妹妹這下可是滿意了?”賢妃的長春宮與關雎宮是同一個方向,兩人一同離開。
蘇靜翕也不去細想她是否是故意在等她,順著她的話道,“賢妃娘娘應當也滿意才是。”
不論她們私下如何,呈現在表麵,或者說是願意給眾人看到的便是,賢妃與淑妃水火不容,之前兩人不是一個派係,現在即便沒有派別之分,但是二人也從未不爭鋒相對過。
賢妃嗤笑一聲,“本宮以為珍妹妹時常待在關雎宮,應當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可不成想,珍妹妹對本宮可是了解頗多啊。”
這是在暗諷蘇靜翕表裏不一。
蘇靜翕自是聽出來了,也不介意,淡淡一笑,“可不是,久待在關雎宮,無聊之時,總是要找點樂子的。”
這話便是在將賢妃淑妃之間的那點事當作笑料,無聊之時的樂子罷了。
賢妃冷哼一聲,“本宮倒不成想,珍修容的嘴是越來越厲害了,可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裏。”
稱呼的變化,也可說明賢妃態度的變化。
蘇靜翕對這些總是格外敏感,但是不代表她會害怕,輕笑了一聲,“瞧賢妃娘娘說的,方才在殿內,臣妾可是時時把賢妃娘娘放在眼裏呢,一瞬都不離呢。”
旁邊等候的妃嬪聞言皆嗤笑出聲,即使知道不應該,可是一時卻是失了察,觸及賢妃憤恨的目光之時,連忙轉頭裝作不見。
賢妃知道她是故意在歪曲她的意思,視線在她微凸的肚子上一掃而過,“既然珍修容這樣把本宮放在眼裏,看得上本宮,本宮便祝願珍修容能夠早日得一皇嗣,盡享恩寵。”
“承蒙賢妃娘娘吉言,臣妾也希望如此,”蘇靜翕裝作沒有聽懂她話裏的意思,順勢道。
給她一個台階下,亦是在給自己留一條路,畢竟自己的位分較低,逞一時之快可以爽快,可是若是真的惹急了,隻怕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賢妃冷哼一聲,不再應她,揮了揮手,車攆起,朝著一個方向走了。
即便是入宮這許久,即便是有了身孕,依舊這樣張揚高調,任性肆為,當真是太年輕了,當真是沒有吃過苦,得過那血淋淋的教訓罷了。
今後,總有她後悔的時候。
蘇靜翕回頭看了一眼重華宮的高高的大門,踏上車攆,“回宮吧。”
關雎宮
“那什麼冬梅的可有招供?”蘇靜翕回了自己的地盤,才微微放鬆,可是還是想要問道。
今日早間,她確實命人將那宮女送去了慎刑司,隻不過不是通過自己的手,而是通過宗政瑾,但是有沒有招供她卻是不知,招了什麼樣的供,她更是不知。
還好她昨晚與他一提,他便欣然答應。
之前,她其實是準備拿著這宮女做魚餌,釣出這背後之人,可是自從發現那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之後,或許也不是秘密,她總覺得自己是查不出這背後之人的,或者說,這背後之人不是她能夠與之抗衡的。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讓這宮女發揮最後的一點作用,反正,關雎宮也容不下這等背主的奴才。
“回娘娘,招了,隻不過內容咱們也不知道,慎刑司那邊的人說把罪供呈給皇上了,奴婢也不好多加打聽,”代曼在一旁點點頭道。
蘇靜翕也不是很關心這事,反正這兩件事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希望有人可以以此為教訓,多多安寧一段日子。
“便先這樣吧,趁著此事,你再對他們敲打一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