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數此卻無卿傲世,看來唯有我知音。
車水馬龍,燈紅酒綠,繁華無限,不過統統與我無關罷了。過堂的風吹亂了我的頭發,手汗染濕了手中的紙條,大概就是這了吧。
它說這裏有我想知道的一切,環望四周,不過一所陰森的房子,一個人都沒有,靜的能聽清心髒的跳動,可是卻也極其的幹淨,幹淨的生冷,沒有一絲人味。被我推的半開的門撒進來了幾縷陽光,似乎還在艱難的跳動,和這屋裏的陰冷涇渭分明。
裏屋被褪色些許的布簾擋住,裏麵是一間女子的閨房,繡繃擺在窗下,繃得硬挺的繡布卻顯得格外的暫新,白的有些刺眼,腦中一陣恍惚,我仿佛聽到女人的咳嗽聲,一聲、兩聲、三聲……
我叫董小宛,沒什麼文化的婆婆取得,小時候覺得特別好聽,後來讀了書才知道,這是古時候一個名妓的名字,一個字沒差,再加上我沒有爸爸,那些罵我小妓女的小孩兒都說我媽是不正經的女人,勾引了別人的老公,被人打死了。婆婆從來不會向我解釋什麼,即使我遍體淩傷,嚎啕不止,她總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我,不說話,不動作。那個時候我特別討厭董小宛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承載的意義本來就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他們說的那個不正經媽媽到底是真是假,我為什麼要承受這些罵名,我給自己改了名,我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兒,我叫董白,我不叫董小宛!
婆婆去世的時候給了我一張紙條,裏麵寫了一個地址,泛黃的信紙,娟秀的字體,竟生出了時代感,婆婆說了些莫名的話,如今我也隻記得最後一句了“你想的,你要的,你從前的,你未來的,都在這裏。”神使鬼差的我便來了。
如今我才知道我有多傻,改董小宛為董白……還不是同一個人,擺不脫的名字……和人生。
第一章
“董白,字小宛,一字青蓮。天姿巧慧,容貌娟妍。七八歲時,阿母教以書翰,轍了了。稍長,顧影自憐。……小白,你看,原來你和秦淮名……人同名呢!”雀兒姐整天唧唧咋咋的,一刻也不停下她的話匣子,又特別喜歡打麻將,像雀兒一樣,所以宿舍裏的人都叫她雀兒,董白也這樣叫,不過因著年齡最小,叫的時候加上姐。
“小白,馬上暑假了,你年你和姐一起出去玩兒吧!姐地方都想好了,咱們去蘇州怎麼樣!”雀兒姐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去年寒假她也是這麼叫董白和她一起出去玩,沒想到,這姑娘根本沒和家裏人說,收拾行李的時候暴露了,被扣家裏出不去,半個寒假都在被家裏人念。
“這次你和家裏人說了沒?你可別又放小白鴿子,上次的事咱們還記得呢。”娘娘頭也不抬拆了雀兒姐的台,娘娘一向高冷,氣場十足,長得又美極,每次補刀一補一個準兒。
“這次我保證!小白!我這次真的和家裏人說了!”雀兒姐紅著臉抓住董白的雙臂,“我路線都定好了,咱們一路慢慢坐火車過去~坐到哪兒玩兒到哪兒~啊!自由!”
“嗬,小白,你可做好心理準備啊,我猜這丫頭十之八九就真的隻是和家裏人說了下,拿沒拿到許可還不知道呢。”娘娘沒忍住笑了,雀兒姐家裏管的嚴,家裏叔叔伯伯加她家就她一個閨女,疼的不行。從來不讓她一個人出遠門兒,就這上大學都還在家門口,按雀兒姐自己說,是絕食都使出來了才讓家裏人準許出來住校的。
“沒關係雀兒姐,我自己也想去蘇州玩兒一趟,你先溝通著,你家裏人也是關心你,現在外麵壞人也挺多的,你不和他們說指不定上了車都能把你逮下來。”董白笑著說,雀兒姐家裏人對她真好。
“小白,還是你最好~咱們再也不和娘娘玩兒了!略略略!”雀兒姐抱著董白,給娘娘比了個醜相。
“好啊,不和我玩兒~明天考試什麼的也沒我什麼事兒了~”娘娘挑著眼睛說。
“娘娘!我錯了!”平時不用功,考試靠娘娘的雀兒姐永遠帥不過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