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隻有他一人坐著,我不由得心中一動,道:“莫非,這位是……王牌?”
不等劉叔回話,年輕人突然睜開了眼睛,深沉的和年齡完全不符合的一雙眼睛,在我和譚刃的身上緩緩移動著。我心裏不由咯噔一下,頓時有種仿佛被看穿的感覺。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年輕人,似乎什麼都知道。
僅僅這一眼,我手心就冒汗了。
這時劉叔回答道:“沒錯,他可以大範圍的吸收生命力,不過會帶來極大的損耗,所以輕易不能動用。”損耗?我打量著那個坐在地上的年輕人,感覺他除了臉色慘白,身形消瘦了一些,似乎沒有看出有別的狀況。
這雙眼睛看人的時候,那種幽深窺視的洞察力,可不像是有什麼損耗啊。
劉叔說完,就對王牌道:“你別坐這裏了,去旁邊休息。”
龍組的人雖然特別牛,一個個脾氣古怪,但對於劉叔和鄭阿姨的話是沒有異議的,基本上是言聽計從。然而這王牌似乎並不買劉叔的賬,劉叔說完,他開口道:“我要看看,蟲虛是什麼東西。”
說完就不再看我們,隻盯著那個還在往下挖的大坑。
劉叔頓時眉頭緊皺,麵上一派不讚同的神色,但最終隻是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坑還在挖,一時半會兒沒那麼快,我和譚刃看了會兒,便在天勤的示意下走到了一邊,稍微遠離龍組。他隻將我拽到一側,背著譚刃,壓低聲音道;“天顧,你怎麼逃過一劫的?”
我道:“還記不記得周玄業之前領回來的那具毛屍?”
這事兒得通過無虛的允許,天勤自然是知道的,驚訝的點頭,道:“跟它有關係?”
“嗯,我哪裏跑得過老板啊,要不是那旱魃相救,恐怕我已經被啃成骨頭架子了。”
天勤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便在此時,那個王牌似乎有些累了,便獨自起身,慢慢的離開了那個大坑便,走到一旁鋪好的充氣墊上坐著,與此同時,他伸手指了我一下,緊接著做了個過去的動作。
這種被人勾著手指叫過去的情形,還是讓人心裏很不爽的,但不爽也沒用,誰讓實力差距擺在這裏呢,我必須得給龍組以及這個王牌一個麵子。
天勤見此,皺了皺眉,壓低聲音道:“這個人非常可怕,你不要小瞧他。”
我道:“他一個人,力挽狂瀾,我哪裏敢小瞧他。”說完,便朝王牌走了過去,問好道:“你好,找我有事?”
他不說話,手指又指了指充氣墊,示意我坐。
好歹我也是二十七八的人了,被一個看起來最多十八九歲的年輕人這麼指揮著,心裏別提多憋屈了,更何況,這個年輕人還是個連話都不屑於跟你說,隻有動作指使人的。
我內心氣的肺都要炸了,麵上卻隻是笑了笑,順勢坐下。
人的棱角,其實就是這麼沒的,現實有太多的情況,我們有時候不得不低頭。
緊接著,這個年輕人對我說了第一句話:“我感受到,你的生命裏很強。”
我肌肉緊繃了一下,腦子裏迅速閃過一些念頭,我曾經是J組織的試驗品,龍組想要知道我的真實狀況其實並不難,反正現在有人罩著我。
於是我點頭,道:“是,這我知道,怎麼了?”
他又道:“我處理那些東西時,在周圍,並沒有感覺到屬於你的生命力,所以,你剛才在撒謊。”
這話是我始料未及的,讓我頓時警惕起來,但緊接著我就反應過來,如果他要拆穿我,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他現在單獨跟我說,就是不打算把這事透漏出來,那麼他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