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在厭食症的病人身上看到過這種瘦,然而,這種瘦似乎並沒有影響他的身體,這個沉默的一句話都沒說過的人,在那和尚被吞的瞬間,整個人就如同飛射出去的利刃,速度快的我隻能看見一道殘影,而下一秒,那個半截身子在土裏,半截身子在外麵,惡心的口器中還含著和尚的蚯蚓,頓時就從中間爆開了,噴濺出無數的肉渣。
與此同時,骨刃的身上則布滿了黏糊糊的液體和碎肉,他二話不說,雙手如同刀片半,撕開了那蚯蚓的口器,將那個胖和尚給拽了出來。
然而,順著口器出來的胖和尚,下半身還完好無損,上半身卻仿佛被擠壓過的麵團,仿佛骨頭都碎成了粉末一般,成了一堆沒有任何造型的肉。
我第一次看見人還有這種死法,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那蚯蚓被骨刃連著兩次攻擊,頓時就歇菜了,然而,更多的蚯蚓,卻一條接著一條,從泥土中鑽了出來,整個世界,如同群魔亂舞,布滿了腥臭味。
塔架上的士兵已經撤離了下來,將劉叔等人團團圍住,形成了一個緊密的保護圈,龍組則將那幫和尚給保護了起來,我們三子觀的五人自成一個小分隊,和劉叔他們靠的較近,好在我們五人戰鬥力都不弱,再加上龍組提供的武器,一時間除了被那些蚯蚓弄得身上又髒又臭,全是爛肉外,到沒有受傷。
索性譚龜毛的潔癖隻針對人體接觸,否則這麼惡心的現場,他絕對會被惡心死。
此刻我們五人防守在一側,使出渾身解數對付這些蚯蚓,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感體力不支,我心知這樣下去不是事兒,便邊打邊喊:“劉叔!怎麼著!要不要撤!”眾人臉上身上全是腥臭的粘液和肉渣,我這麼大喊,頭臉上黏糊糊的液體頓時順著流進了嘴裏,一時間別提多惡心了。
惡臭的刺激,讓人反射性的便哇的吐了一聲。
這不受控製的一吐使得我慢了一拍,旁邊不遠處的一隻蚯蚓,突然張大口器,直接從我身後襲擊過來。我正彎著腰吐呢,眼角的餘光瞥到這麼一幕,差點兒沒崩潰,情急之下雙腿猛地發力,運用起來平日裏綁著鐵片練輕功的節奏感。
但此刻我身上沒有鐵片,這麼一發力,整個人就跟飛起來一樣,一躍數米開外,順勢就上了一棵被燒的歪在一旁的焦樹上,幾下點足,足足上了四米高。
我又是後怕又是激動,要知道,我之前特意嚐試過,也最多兩米而已,這次真是情急之下,超常發揮,體驗了一把飛簷走壁的姿態。
我不由衝譚刃等人大喊;“看到我的英姿了嗎!”誰知譚刃等人根本就不鳥我,而偷襲我那條蚯蚓,一咬之下,發現獵物竟然飛到了幾米開外的大樹上,估計有些懵,整個兒豎直起來,肥碩的身體劇烈的擺動了幾下,猛地縮回了地底,隻留下一個兩人粗的土坑。
下一秒沒等我反應過來,我腳下站著的這棵樹,突然就開始往下傾斜,仿佛要倒地一樣,這時我才看到,這樹根處,竟然又冒出了一條蚯蚓。
雖然它們都長得一個樣,但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條蚯蚓就是剛才偷襲我的那一條!媽的,難不成蚯蚓也長了腦子會思考,居然知道認準一個人攻擊?
眼瞅著這大樹要倒下,那蚯蚓又朝著我腳下咬過來,我不得不雙足一點,往旁邊躍去。我想象中,自己應該是跟個大俠一樣,自倒塌的樹上一躍幾米開外,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我這輕功練的時間太短,剛才是超常發揮,這會兒卻沒那麼後的運氣了,直接一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