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率先打破沉默,將裝鴨的盤子拿到自己麵前,道:“我吃,你們呢聊。”
周狐狸緊接著便笑眯眯的接話:“聽說,你成了師父的關門弟子?”
我心說操,這狐狸怎麼哪兒哪兒都是眼線,他怎麼知道的?正要接話,譚龜毛不鹹不淡的說道;“師父這兩個字,不是你叫的。”
周玄業笑了笑,那神情,和平日裏一般無二,在這笑容下,究竟在想什麼,我實在鬧不明白。即使真的被陰珠影響了心智,就能對養育自己長大的師父下狠手嗎?
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當時拿石頭把黃連打的腦漿崩裂的情形,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幾天事情太多,我都顧不得去想禁地的事兒,這會兒一見著周玄業,那股不舒服的感覺就又冒了出來,但管他是不是真的,至少現在這全聚德烤鴨味道是真不錯。
對於譚刃的反譏,周狐狸就跟沒聽到似的:“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走的應該是屍道吧?”我噎了一下,心說你他媽扯上我幹什麼。
“我走什麼道,跟你有關嗎?”
周玄業笑了笑,眯著眼道:“你這膽子肥了不少,讓我不由得想起咱們剛認識那會兒。”
我道:“我知道那會兒我挺慫的,不過周先生,咱別敘舊了,咱們那點兒舊友之情,已經耗得差不多了。”譚刃看了我一眼,表示讚賞。我發現自己已經能從譚龜毛那張(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的臉上看出很多其它情緒了。
周玄業一聽這話,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沉。
我心說:謔,露出本來麵目了,這張陰沉沉的臉,比那一臉虛偽的笑容順眼多了。
“我這次約你們來,確實不是來敘舊的。師兄,我以為,三子觀一別,咱們這輩子也沒有機會見麵了,沒想到,現在還能跟你坐在一張桌子上。”
譚刃不鹹不淡的說道:“我也沒想到。”
周玄業陰沉沉的盯著譚龜毛,道:“我以為你不會赴約,待在三子觀不好嗎?為什麼回來。”
譚龜毛道:“為了你。”
“我?”周玄業抬了抬下巴,露出一個說不清的怪異表情。
譚龜毛道:“你當時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現在沒有人可以威脅你,把真相告訴我。”我停下了吃烤鴨的動作,震驚的看著譚龜毛,因為我沒想到,譚刃居然一直這麼在意周玄業的身份,可我之前並沒有聽他提過。我還以為,他是周玄禮還是周玄業,對於譚龜毛來說並沒有區別。
現在看來,我錯了。
周玄業眯了眯眼,緊接著嗤笑一聲,道:“你想聽什麼答案呢?你希望我說的是假話?你希望我承認自己是周玄業對嗎?”
譚龜毛沒吭聲。
他又道:“周玄禮樣樣都好,周玄業什麼都不好,周玄業應該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而周玄禮不應該……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是周玄禮。周玄業,早就死了,被我殺死的。還記得在屍洞裏發生過什麼嗎?煉屍產生了異變,你拚命救我門……不,確切的說,你拚命在救我。”
“周玄禮,天資卓越,人人都喜歡,所以當時你一直在想辦法救我。後來你死了,玄業也跟著來掩護我,然後他也死了。”
“你們還真是喜歡我,到現在都不願意承認這一切是我做的?怎麼樣,被至親至信的人背叛,這種滋味兒,很不好受吧?”
我喝了口酒,抹了把臉,覺得這話題聊下去有點兒危險,因為我看到周玄業眼睛都充血了,神情陰沉,仿佛一個隨時會大開殺戒的變態一樣。
我剛想說讓譚刃別再刺激他了,譚龜毛就火上澆油的說道:“我知道了,你不是玄禮,你是周玄業。”
對麵的人瞬間沉默下來,死死的盯著譚刃。
PS:繼續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