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為什麼去冒那個險,遭那個罪,活活餓死自己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再說了,我三子觀雖然規模不大,但道統純正,源遠流長,如果這個世界是真的,我相信師父他老人家一定有辦法。那玄蟒在打你的主意,跟他合作,與虎謀皮,不值得。”
譚刃聽完我一番想法,涼絲絲的說道:“看來這次的事情,不僅影響了你的心神,連你的智商都增長不少。”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合著這丫一天不損我,他那張嘴會不利索吧?
一邊走,我一邊道:“但是有一件事情,我還真想不明白。”
譚刃是個聰明人,他微微思索片刻,便道:“你是說,重複的經曆?”
我點了點頭:“在另一段記憶裏,飛柳也掉進過那個坑裏,甚至你們的對話,都大致差不多,要麼那一段記憶是真的,現在這個世界,肯定是假的……如果這個世界是真的,那我之前經曆的是什麼?”
譚刃吐出了兩個字;“未來。”
我腳步頓了一下,道:“不可能,我哪有什麼未卜先知的能力。”
譚刃道;“如果是這禁地中的某些東西,希望讓你知道呢?比如知道以後,放棄進入禁地。”
我不由得盯著譚刃,道:“這就是你的目的?”
譚刃皺了皺眉,說:“別把我當厲鬼,這是禁地的目地,不是我的目地。”
說了一圈,又轉了回來,我問譚刃為什麼那麼堅持要離開禁地,他說了一句讓我意外的話:“分不清世界真假的是你,不是我,我分的清,所以就不能再冒險。”頓了頓,他涼颼颼的說道:“你今天表現的很好,沒有被玄蟒騙過去。如果你真答應他,我也有辦法讓你改主意。”
我問什麼辦法,譚龜毛揮了揮拳頭。
出家之人,能不能別這麼簡單粗暴?你的修養都被狗吃了吧!
這次我和譚刃往回走,進行的十分順利,周圍濃重的煞氣,越往外圍就越稀薄,等到我們出了禁地,站在外麵回頭望時,隻能看見禁地被一片霧氣似的東西籠罩著,而那片霧氣,不停的湧動出各種離奇的形狀,走狗飛鷹,時而又像是一張張扭曲的人臉。
而無需放在禁地處的煉屍,不知何時,也從禁地邊緣,退到了禁地外,真在一塊大石頭上盤腿打坐。
不知道的人如果誤闖進來,乍一看這清泉流石,雲煙霧饒,再加上一個仙風道骨的人在盤腿修行,肯定覺得自己到了世外桃源,仙家妙地。
又有誰會聯想到,那雲霧原是日光也遮蓋不住的陰煞之氣,而這仙風道骨的人,實際上是一具死了不知多少年的煉屍呢?
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事實上,我們的眼睛所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出了禁地,我們時走時歇,在傍晚時分回到了霜降峰。再一次看到乾坤兩道的弟子,看到黃連、白鶴、錦鯉等人,我覺得這種感覺相當奇怪。
所以這幫人高興的圍過來詢問情況,對著我又摟又抱,我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
片刻後白鶴發現不對勁,說:“小師弟,你怎麼不說話啊。”
我實在不想再解釋一遍自己遇到過什麼,反而是譚刃解圍,說道:“都散了,汗流浹背,衣衫不整,打打鬧鬧,成何體統。”
“冤枉啊,大師兄,我們剛剛做完午課!你不能嫌我們髒啊。”
“就是就是。”
“你看小師弟什麼都不說。”
這幫人敬重譚刃,但不怎麼怕他,最後是天勤出麵,話都沒說一句,眾人就作鳥獸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