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太真實了。
半晌,我憋不住了,想了想,道:“大師兄呢?”
白鶴道:“大師兄?你怎麼突然提起大師兄了?”她詫異的表情,和我平日裏的白鶴可不一樣,她平時提起譚龜毛可是很崇拜的。
我意識到了不對勁,便道:“他現在在哪裏?”
此話一出,白鶴與黃連等人麵麵相覷,黃連道:“你問大師兄幹嘛?要讓大師兄知道我們打野味吃,不扒了我們才怪。”
譚刃是不會因為這個扒我們的,相反,他會湊過來一起吃。
我立刻道:“你說的大師兄,是譚刃?”
黃連一副見鬼的神情,摸了摸我的額頭,說:“你小子是不是腦子嗆壞了?大師兄是天勤師兄啊,什麼譚什麼人的……”
不可能。
我道:“那周玄業呢?”
白鶴一臉茫然道:“周玄業又是什麼人?小師弟,你怎麼了?嗆了一下水,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說話間,她神情突然一變,道:“莫非是讓什麼水鬼附身了?”
黃連臉上的肥肉直抖,說道:“什麼水鬼,我們霜降峰幹淨的很,哪有什麼水鬼,我看小師弟這是腦子壞了,別等吃了,快讓師父看看。”說話間,留下一人傳信,黃連等人便拖著我往峰頂走。
我強迫自己冷靜,如果這是鬼遮眼,或者是我陷入了某個幻覺之中,那麼它肯定是想困住我。
可是,用這種方法困住我,豈不是太蠢了?
譚刃和周玄業,在白鶴她們嘴裏,仿佛都不存在一樣,這點把戲,能騙到人嗎?
當下,我掙紮起來,由於幾人沒有防備,頓時便被我掙開了,與此同時,我立刻施展法訣,使出了自己所學的醒神咒。這是內行人對付鬼遮眼的一種法門,比罵髒話、跺腳等民間小法門更靈驗管用。
“正神護身,諸邪避退!日月二目,耀我肉身!”法咒落地,印決在雙目處一抹,再睜開時,我以為自己會回到那片禁地,誰知睜開眼後,我看到的依舊是白鶴她們,與此同時,還有黃連的怪叫:“他剛才念的是醒神咒?他把我們當鬼了?完了完了完了,肯定是在水底下撞到腦袋了。”
白鶴苦著臉道:“師兄,別讓他自己走了,對腦子不好,你背他吧。”
黃連道:“誰讓是咱們最後一個師弟呢,來吧。”說完,就打算來背我。我趕緊後退一步,腦子裏嗡嗡作響,不頂用?醒神咒不頂用?
“我是蘇天顧?”
白鶴要哭了,說:“是啊。”
我道:“這裏是三子觀?”
白鶴道:“是啊。”
我道:“我是三個月前拜師的?”
白鶴瞪大眼,道:“什麼呀,你是二十四年前,師父下山雲遊撿回來的棄嬰啊!”
我……我去。
我道:“遮眼就遮眼,老子不怕,別他媽胡亂改我的身世。我是二十四年前撿回來的棄嬰?那我怎麼姓蘇?我為什麼不是用道號?”
白鶴道:“你……你父母留信了啊,上麵寫的就是這個名。哎喲,小師弟,你別鬧了,咱們快去找師父看看!”她看起來是真急了,一跺腳就要來抓我。
我下意識的一蹬腳後退,誰知這一退,整個人竟然飄出了數丈遠,穩穩的立在一塊凸起的尖石上。
輕功?
是,我是有練輕功,但我才練多久啊,怎麼可能一下子就這麼牛?
但此刻,使出輕功的感覺,是我自己能切身體會的,這種體驗,你很難說它是幻覺。
就在我犯懵的時候,黃連等人合力將我給製止了。如果真是鬼遮眼,那麼它們的目的肯定是為了害我,如今我被遏製的動彈不得,自然是它們下手的好機會了。
可是黃連等人並沒有對我下手,隻是用腰帶將我綁了,一路扛著往山峰上跑,一路到了大殿裏,我看到了無虛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