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應該是被這些人骨給埋起來的,否則我們也不至於現在才發現。這讓我意識到,眼鏡兒現在會變成這樣,肯定是有原因的,是什麼東西故意如此的。
他胸口的這根骨頭,端端正正的插在裏麵,
這、這怎麼救?
周玄業皺著眉,半抱著眼鏡兒,道:“還愣著幹什麼,快給他喝血,把命吊住。”一邊說,一邊拿出匕首,將眼鏡兒胸前的衣服給割開了。
緊接著,他還拿出了麻藥,我意識到,周玄業這是要自己動手術給眼鏡兒取骨。
放血和打麻藥幾乎是同時進行的,我也顧不得省了,先割手放血給眼鏡兒灌,灌的我有些發虛的時候,我徹了手,幹脆在撒了泡尿,不管有用沒用,多喝一杯尿也不會要了他的命。
對此周玄業沒表示什麼,小三和小四捂住了自己的嘴。我正渾身發虛了,見此不由得無語,心說你倆想喝我還不給呢,喝完沒準兒就像韓緒一樣腐爛了。
對啊,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可以用這個方法對付煉屍?
緊接著我又覺得不靠譜,就算會讓煉屍腐爛,也沒辦法讓它一喝斃命,到時候它還沒腐爛完,我恐怕就被撕成兩半了。
另一頭,待麻藥發揮作用後,周玄業便直接拿了醫藥盒裏的手術刀給眼鏡兒做手術。
我大為崇拜:“周哥,原來你還懂醫術。”
周玄業道:“屍體我不知道碰過多少了,一通百通,醫術我不懂,但至少我做手術,不該切的地方,是不會切的。”不該切的地方不切……這句話真是精辟,現在的很多醫療事故,不就是動了不該動的地方嗎?這麼一想,周玄業或許還真有改行從醫的天分。
我本以為他這個不是醫生的醫生,做起手術來肯定是十分凶殘的,但我錯了。周玄業的心理素質非常硬,握刀的手又穩又準,這讓我突然想到,他究竟在暗地裏解剖過多少屍體?
索性,這骨頭沒有插入心髒,更多的是破壞了胃,周玄業將那根骨頭緩緩的拔了出來。那應該是一截斷開的小腿骨,一端布滿尖銳的棱角,非常鋒利。
眼鏡兒在不停的冒血,周玄業迅速拿縫合線,非常不專業的將他的胃和其它一些冒血的地方給縫合了起來,緊接著對我說:“把你的手給我。”
我由於身體發虛,沒反應過來,直接把手給他了,這老狐狸頓時又給我割了一道口子,對著那些亂七八糟縫合的傷口滴了一通血,這才放過我,緊接著把最大的那個口子也給縫合了,不過這次沒找我滴血。
我幾乎要哭了……默默的離這變態遠了幾步。我挺同情眼鏡兒的,心說就算傷勢恢複了,就周玄業那縫合水平,他恢複後,沒準兒還得找醫生重新縫合一遍。
剛剛周玄業那動作,簡直就跟縫衣服沒兩樣,而且那縫衣服的水平明顯不達標。
我們這麼一番折騰,眼鏡兒看起來更是如同死人似的,但大約是我的血起了作用,雖然看著可怕,一口氣卻始終吊著,比較平穩。由於剛剛縫合了傷口,我們不敢移動他,稍微清理了一下周邊的人骨,便讓眼鏡兒先躺在原地。
周玄業做完手術,雙手全是血,他剛才可沒戴什麼消毒手套一類的,但凡有個專業醫生在旁邊,看見周玄業動手術的過程,都會有想掐死他的衝動。
這會兒,他隨手擦了擦血跡,重新提起探照燈在周圍查看,對小三吩咐:“守著他。”
“是。”
這地方很大,探照燈依舊找不到底,周玄業於是打出了一枚照明彈。刺目的燈光瞬間爆發出來,將整個地方照的亮如白晝,這一瞬間,我也看到,在這片人骨堆的對麵,赫然有幾個黑漆漆的東西,突兀的擺放在人骨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