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業看了我一眼,說:“別貧了,他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先跟上去看看再說。”
那兩具煉屍則沒有絲毫表示,它們對眼鏡兒沒有追蹤指令,因此隻是看著眼鏡兒跑了,腦袋都朝著一個方位。我和周玄業二話不說朝那個方向跑了過去,就怕那比猴子還來勁兒的老人家出事兒。
得了周玄業的指令,煉屍頓時跟著追蹤。
操控煉屍是很耗精神的,那眼鏡兒雖然跟猴子似的不消停,但畢竟年紀擺在那裏,體力並不怎麼樣,一路上除了那個儀器以外,他什麼裝備也沒背。
因此,周玄業操控的煉屍並沒有比我們快多少,原以為鐵定了追到,誰知竄過一片灌木後,煉屍竟然停了下來,顯示找不到人了。
我低下頭,可以清楚看到眼鏡兒留下的腳印,因為夜間霧氣重,所以泥土還很潮濕,腳印相當清晰。
但腳印到達這裏時,卻消失了。
我們的前方,是一大片空地,十平方米左右,上麵沒有任何植被生長,這讓我不禁想起了當時吞沒煉屍的那個沼澤,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周玄業的臉色也變了,他立刻找了根木棍,探向前方的土地,頓時,木棍兒毫無阻力的,如同入水一般,沒入了前方的泥土之中。
我腦子裏頓時嗡鳴一聲:“完了完了,他掉進去了……我真是第一次遇見,比我還會找死的人。”
周玄業更是咬牙切齒,狠狠的將那木棍一拋,怒道:“氣死我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周玄業這模樣,他平日裏要麼就是掛著一幅萬年不變的笑容,要麼就是神情陰鬱狠毒,要說大怒的時候,還真沒有。
這會兒他如此生氣,估計也不是氣眼鏡兒掉進了沼澤裏,估計是在氣那跟著眼鏡兒一起下去的儀器,這下子,還真是半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一時間,我也說不出話來,現在說什麼都是白搭,我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眼鏡兒當時,究竟是看見什麼了?怎麼跟著了魔一樣?
他嘴裏喊著:動了、動了……
難道是指那個移動的磁場?如果說他是追著那個磁場來的,那麼……
我不由得看了看周圍,可惜,磁場這個東西,說不清,道不明,沒有那台專業的儀器,我們還真摸不著頭腦。
就在周玄業憤怒不已的當口,我眼角的餘光,猛地瞥見,前方那沼澤裏,竟然像是動了一下。
這情景將我腦子裏其餘的想法頓時給驅散了,不由得睜大眼細看,隻見眼前的沼澤毫無變化,表麵布滿落葉,如同普通的地麵,偽裝性極強,也不知道以此吞噬了多少鳥獸。
我不禁眨了眨眼,心說應該是自己眼花了,這地,這沼澤,怎麼可能會動呢?
然而,現實有時候就是特別打臉的,這個念頭才剛冒出頭,眼前的沼澤,竟然又猛的動了一下。
如果說非要形容這種動的話,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顆心髒突的跳了一下,微微往外一鼓,緊接著便迅速回縮了。然而這次,看見這個情景的不止我一個,還有周玄業。
一件周玄業麵上驚訝和警惕的神情,我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看花眼了。
這沼澤……它是活的。
我和周玄業齊齊後退兩步,立刻離這個沼澤遠了一些。
“這什麼鬼東西?”
“我不知道。”周玄業眯著眼說了一句,旋即便死死盯著前方那古怪的沼澤,目光閃動,不知在想這些什麼。一邊的煉屍小三和小四,也非常人性化的說道:“我們也不知道。”
我看了它們一眼,心說你們要是這麼高級,什麼都知道,你們就不會當苦力來給我們被裝備包了,而是學譚刃一樣去奴役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