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手電筒含在嘴裏,對著能看見的翼龍不停射擊,黑暗中,充斥著槍聲和翼龍的撞擊聲,我此刻沒有別的路,跑根本跑不掉,如果這木屋被攻破,我就完了。
然而,木屋被公平隻是遲早的事。
這一刻,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獨,以往好歹都是和隊友協同作戰,但此刻,等待我的是木屋攻破後的死亡,但我的同伴卻不知尚在何處。
有時候危險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你不得不獨自去麵對危險和絕望。
我做好了死亡的打算,用現代武器和這些翼龍周旋著,這些翼龍在吃過虧後,已經知道了槍支的危險,學會了躲避和迂回攻擊,這使得我處於一個更加不妙的境地。
一邊兒發狠的拚命,我一邊在心裏把那黑毛怪砍了一萬刀,他媽的,把老子抓來也得負責吧,用完我就把我踹了,自己拍拍屁股就跑,這事兒是人做的嗎?
好吧,它本來就不是人。
堅持了二十多分鍾後,木屋終於撐不住了,幾乎同時破開了大洞,木門被撞開了,另一邊的木牆結構也遭到破壞,不僅破出了一個大洞,而且還搖搖欲墜,整個屋子似乎都要倒了。
兩隻翼龍鑽了進來,我正在對付另一邊試圖鑽進來的翼龍,一時間沒料到後方會被同時攻破,想要臨時反擊也來不及了,便聽得耳邊傳來翼龍野獸般的嘶鳴聲,緊接著,我的雙肩處猛然傳來一陣劇痛,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翼龍雙爪抓住兩肩,迅速的拖出了木屋,一下子就騰空了。
我嘴裏還叼著探照燈,手裏還拿著槍支,雙肩處,爪子陷入肉裏的劇痛,讓我的一雙手頓時失去了力道,槍支猛地鬆脫,掉入了下方的黑暗中。
不過疼痛到是讓我下意識的咬牙,反而將手電筒叼的更緊了,就著燈光,可以看見夜空中滑翔著數量眾多的翼龍。之前躲在木屋裏,視角有限,雖然知道翼龍多,但也沒有具體的概念。此刻真真實實的看到遠遠近近在夜空中滑翔的翼龍,看著燈光中、月光下晦澀的原始溝穀,我甚至有種自己穿越時空,回到了恐龍時代的錯覺。
便在此次,我耳裏突然聽到了槍聲。
似乎是下發有人在開槍,我忍著疼痛往下看,探照燈的光雖然照的遠,但還是難以到達地麵,因此下麵是個什麼情況,是誰在開槍,根本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我一瞬間想到的是,莫非是天然呆他們循著之前的槍聲來救我了?
這個念頭並沒有讓我高興多少,因為我現在是被翼龍抓著在高空中,我們的裝備裏有狙擊槍,但翼龍卻是不斷移動的,能不能打準先不說,就算一槍爆了翼龍的頭也於事無補,因為我也會直接摔下去。
槍聲隻響了一下便沒有再響起,但空中的翼龍卻似乎受到了影響,有幾隻開始往下滑行,似乎是打算去尋找槍聲來的來源。我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如果開槍的真是天然呆他們,我不能讓翼龍的注意力跑到那邊。翼龍太多了,一但它們把注意力放在天然呆等人身上,他們就很難脫身了。
情急之下,為了將翼龍的注意力引回來,我立刻啊啊啊的大聲吼叫,反正這些翼龍又聽不懂的話,我一邊吼叫一邊大罵:“我操!鳥人!過來!到你蘇爺爺這兒來!”
“來啊,操,不來是我孫子!不對!老子沒你們這些孫子!”
我的叫喊聲果然引起了這些翼龍的注意,那幾個原本打算下去的翼龍又飛了上來,很快,抓著我的翼龍便帶著我往前滑行,也不知是打算把我弄什麼地方去。
這一瞬間,我腦海裏閃過的是那樹根下的烏龜殼。我現在被它抓著,它自然不可能在空中進食,難不成也是打算找個合適落腳的地方把我摔死了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