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以為這木屋是建在樹上的,現在才發現自己錯了,準確來說,它是建在一根非常粗壯的蔓藤上。最靠近木屋的,應該是古杉樹,而這些藤蔓,依靠著古杉木而生,不知生長的多高,最粗壯的地方,直徑都有四五米,蔓藤伸展,與周圍的參天古木勾勾搭搭,如同是另一個世界一般。
我估算了一下,發現自己要是想從這地方下去,其實非常有難度。
首先,我得從這雜亂無章的空中‘通道’中,梳理出正確的下樹路線,我可不想那黑毛怪,可以跳來跳去。其次,這些藤蔓和枝椏構成的獨木橋,對於我這種陸地生物來說,沒辦法走,隻能爬著走。
樹幹到也罷了,一些粗壯的藤蔓表麵卻非常滑溜,寄生了很多生物,有更小的植物種子,也有一些昆蟲,索性沒有蛇類,大概是因為太高的原因,這裏溫度偏低,不適合蛇類的行動。
我要想從這兒下去,必須得有時間,而且是非常充足的時間,如果慌慌張張的從這兒以逃命的姿態下去,我可以肯定,自己要麼打滑摔死,要麼是沒跑幾步,就被那黑毛怪給逮回來。
而且,現在我的裝備還在黑毛怪的腳那一頭,即便我有時間慢吞吞的爬下去,就一個人什麼也沒有,在溝穀裏亂竄,那跟找死又有什麼區別?
很快,一條簡單的逃命戰略在我腦海裏形成。
我必須先拿到裝備,然後對準那黑毛怪的頭,爭取一槍斃命。
此刻,我不知道這黑毛怪抓我來的用意,似乎沒打算拿我當口糧,而且還自己呼呼大睡了,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我會逃跑或者攻擊它。
是這玩意兒智商太低,還是它對自己太有信心了?
智商低的話不可能建造這麼一座木屋,我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它大概根本不認為我有能力逃跑或者說襲擊它。即便如此,我還是得試一試。
退回木屋後,我躡手躡腳,開始往放置著裝備包的角落移動,黑毛怪一直在睡覺,沒有什麼反應。
由於之前突擊槍和手槍都被我掏了出來,又被黑毛怪奪走,所以這會兒它們並不是裝在裝備包裏的,而是被黑毛怪直接扔到木屋角落的。
我順利的拿到了槍支,順利的有些不可思議。
緊接著,我啪的一聲給槍支上了膛,做完這個動作,我幾乎就處於一中民隨時開槍的無敵狀態了,即便這黑毛怪速度再快,也絕對快不過槍支。
聽著哢噠的上膛聲,我提著的心頓時落回了肚子裏,為防出現意外,我直接將槍口對準了黑毛怪的頭部,心說大塊頭,你長這麼大也不容易,一槍崩了你我心裏還真有些不忍心,但誰讓咱們是對頭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拜拜了您呢。
緊接著,我扣動了機板,便聽砰的一聲響,聽見這響聲,我都懵了。
槍支的後坐力很小,沒有達到我的預期值,這不正常。
槍支發出的聲音也不對,那是空彈聲。
這一槍沒子彈。
不對,我明明是裝滿彈藥的,怎麼會沒子彈?
剛才那黑毛怪奪走我的槍支後,確實拿在手上把玩著,而我一麵防備它,一麵卻在打量周圍的環境,難道是在那段時間裏,黑毛怪把子彈給我卸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即會修建木屋,又會卸子彈?再說了,卸子彈也是要時間的,那段時間並不長,它怎麼把子彈給卸下來的?
當然,我沒有機會再思考下去了,甚至沒有機會去查看彈夾,因為那黑毛怪已經被空響聲給驚醒了,猛地坐了起來,睜開了一對碩大,如同貓眼的圓瞳,寒光森森的看著我。
媽蛋,我怎麼這麼倒黴啊!眼瞅著那東西要撲過來,我直接將這該死的手槍朝那玩意兒腦袋上砸過去,想跑也沒地方跑,最後被逼到了角落處,那情況,就像抗戰劇裏被日本鬼子迫害的大姑娘一樣。
完了,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