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一出,眾人信心大增,隊伍也沒有之前那麼頹廢了,時不時的還說兩句閑話,我們趕夜路又走了兩個多小時,一直到了晚上的十點鍾,實在是走不動了,可這黑竹林也依然是看不到盡頭。
相反的,這裏的霧氣卻沒有半點兒消散的感覺,反倒像是我們越往前走,霧氣就越濃一樣。
防毒口罩是便攜式的,濃度到達一定程度,就沒辦法起太大作用了,我們還帶有更厲害的防毒麵具,但戴上那東西,無論是行動還是可視範圍都會受到影響,所以一開始才沒用。
現在不得已,我們必須得拿出來戴上了。
鄭功成和天然呆竊竊私語商議著什麼,兩人似乎意見有些不統一,我湊過去一聽,原來是鄭功成提議就地紮營。他認為黑竹林太過危險,未知的變故太多,現在已經是深夜,行動本來已經非常危險,如果還要戴上妨礙人視線的防毒麵具,會更加危險,最重要的是,這片黑竹林無邊無際,如果說這些霧氣和竹林的排放有關,那麼越來越濃重的霧氣,隻能說明我們還處於黑竹林的中心地帶,要想在今晚走出去,根本不可能。
與其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不如就地紮營,戴上防毒麵具睡覺,和戴上防毒麵具在夜晚亂竄,可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天然呆幾乎沒有思考多久,就直接否決了鄭功成的建議,他隻用了一句話就堵住了對方的嘴:“那六個人的死因沒有查出來。”
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話,一直以來,我們真正畏懼的,真正迫使我們連夜趕路的,不是那些寄生物,也不是這些可能是毒氣的東西,而是那六個無聲無息死在自己睡袋中的人。
那六個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是非常有經驗的探險隊,去過很多危險的地方,甚至在某些方麵,比如路線設計上,比我們更為優秀。
而且,還有一個可能,我們雖然沒有人說出來,但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像這樣有經驗的隊伍,在夜晚露營的時候,不可能所有人都去睡覺,他們肯定會安排守夜。也就是說,那個隊伍,並非是像我們看到的一樣隻有六個人,或許有七個,當然,最大的可能是有八個,因為兩個人守夜是最佳配置,而且他們有六個睡袋,這種設計,也正好方便輪崗時的休息。
那六個人死後,帳篷是保持封閉的,屍身還在睡袋裏,裝備根本沒有動過。
架設當時他們守夜的同伴還在,即便他們死了,他們的同伴也應該有其它動作,哪怕不收屍,應該也會帶走一些裝備,可那些東西,卻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這樣的情況下,可能性隻有兩種,一種是守夜的人也出了意外,但我們當時在周圍沒有發現其它屍骨;那麼守夜的人,很可能是情急之下逃走了。第二種情況,就是守夜的人被什麼東西給襲擊了,拖走或者吃掉,這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這地方是中國的百慕大,是相傳有翼龍出沒的地方,這裏的野獸沒有受到來自人類的侵擾,保有最原始的野性和攻擊力。
現在很多動物都會主動躲避人,也不會吃人,但對於一些沒有見過人的猛獸來說,人就和其它獵物沒什麼兩樣。
這黑竹林中,肯定還有什麼更可怕的東西。
天然呆一句話,讓鄭功成打消了他的念頭,眾人走一陣,歇個五分鍾,如此走走停停,一直到了晚上的十二點,皆是疲憊不堪了。
便在眾人累的頭暈眼花之際,竹林中突然簌簌作響,這種響聲,不是風吹過竹林的聲音,風吹竹林發出的簌響聲是非常有規律的,但這種聲音卻沒有規律,就像是什麼大型生物在竹林裏亂竄一樣。
眾人帶著防毒麵具,可視範圍大大減小,聽著那響聲離我們越來越近,天然呆一揮手,示意眾人組成了一個梅花陣,三人一組背靠,圍成一個大圈,紛紛掏出槍支,便於交叉射擊,可攻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