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卷毛捂著口鼻爆了句粗口,道:“怎麼全死在睡袋裏麵了?難不成睡覺的時候死的?”眾人麵麵相覷,隻覺得心驚。
緊接著,其餘人又打開了另外兩個睡袋,無一例外的,裏麵都有變成白骨的死人,而且每個人都是躺在睡袋裏死的,隻有一個,是半躺在睡袋中,扭曲著往外爬,但最終還是沒能爬出來。
帳篷是封閉的,人卻無聲無息的死在了睡袋裏,這太恐怖了,他們是怎麼死的?
文盲指了指帳篷的通氣孔,道:“會不會是有毒蛇或者毒蠍子爬進去,把他們給咬死了。”在這種全封閉的情況下,文盲提出的假設似乎是最有可能的,但天然呆卻非常謹慎,他看了看腕上的戶外表,淡淡道:“我們今天恐怕走不出這片竹林,要弄清楚他們真正的死因,亂猜是沒有用的。”說罷,給鄭功成和隊伍裏一個黑瘦的年輕人使了個眼色,那年輕人便戴上防毒口罩,鑽進帳篷裏檢查屍體。
我以前總覺得天然呆是需要人照應的,因為他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但現在我才醒悟到,他隻是情商低,不會與人交際而已,但這絕不是蠢的代名詞,相反的,他一個人在雪山裏生活了那麼多年,在警惕性和分析能力這方麵,絕對比大多數人強。
那個黑瘦的年輕人,我們都喊他‘小黑子’,之前我不知道他有什麼絕活,現在見他一個人去查看屍體,其餘人都沒動,看樣子他的拿手絕活,應該和這方麵有關。
天然呆的話說的沒錯,現在已經是下午的四點多了,這片竹林卻至今看不見頭,或許我們今晚很難走出去了,如果不弄明白這些人真正的死因,加以防範,沒準兒我們也會步他們的後塵,在睡夢中無聲無息的死去。
小黑子在查看屍體,我們則去翻找帳篷裏的東西,以期能發現一點兒線索,很快,在這些人的裝備中,我們找到了一些很有價值的東西,分別是相機,其中一款恰好和我們所攜帶的相機同款,因此換上電池就可以打開。除此之外,還有探險筆記,這是每一個探險愛好者都會有的東西,將旅途中的所見所聞記錄下來。
相機和探險筆記之外,還有這些人的證件,通過證件可以發現,這些人來自不同的地方,大部分來自北上廣深等大城市,而且根據他們所攜帶的裝備以及錢包裏各種金卡判斷,這是一幫有錢人。
卷毛嘀咕道:“現在的有錢人真難理解,不好好在大城市享福,一個個都喜歡玩命,真是吃飽了撐的。”
對於這個,我深有體會,便道:“人類是貪心的,即向往自然,又舍不得放棄現代文明,一麵享受著高樓大廈,汽車飛機,一邊又希望可以回歸山林,親近大自然,我有一位朋友曾經跟我說過,探險是人的本性,人類,就是在一次又一次探險中進化的,主動接近危險,才能找到對付危險的辦法。”
緊接著,我們翻開了他們的探險筆記,這筆記非常的厚重,牛皮麵,防水紙,非常厚重,一打開,密密麻麻都是字,有些還夾雜著照片。
每本筆記開始的時間都不同,最早的,甚至有十年前的,大致翻了一下前麵的,我發現這是一幫老驢友,他們去過的地方還真不少,算是一幫非常有經驗的探險愛好者。
2013年,他們在戶外社交網結識,決定來探一探中國的百慕大,吸引他們前來的,是一個關於野人和翼龍的傳說,他們希望能在這黑竹溝裏,找到關於野人的蹤跡。
我心說要看野人,幹嘛不去滇緬的野人山裏看,那裏麵的野人可夠多的。
一邊翻筆記,我們一邊打開了那部照相機,發現這六個人真的相當不得了,幾乎可以媲美專業人員了。他們非常的有經驗,不論是野外生存、動植物知識都非常的全麵。他們的行進路線和我們幾乎一模一樣,可以說是進入魔鬼三角帶最安全的一條路線,而事實上,我們現在所行走的這條新路線,是三個多月前,付出了一定的代價才研究出來的。
而這六個人,卻是根據自己的經驗分析環境、經緯度、地貌等等因素推斷出來的最佳路線,可以說,他們不管伸手如何,至少在這方麵,是比我們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