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合孫邈此刻給我的信息,再聯想了一下牝牡元膽珠的功效,以及江璽當初跟我講過的那個女人,頓時就有了猜測。
這活人堂是治病救人的,最主要的是,堂內還有道醫的分支駐紮。
江璽盜取牝牡元膽珠,讓我交給陳情,難道是為了救人?除了他嘴裏所說的那個女人,我想象不出,還有誰能讓他如此犧牲。
大概是看我沒接話,姓孫的覺得沒意思,道:“喂,你發什麼呆啊。別擔心,這活人堂雖然古怪了點兒,但這裏的人也不是什麼惡人,不會對你們幹什麼的。”說著摸了摸肚皮,問我們飯點兒到了,要不要一起吃飯。
譚刃一般是不願意搭理陌生人的,更別說跟隻說過幾句話的人吃飯了,所以我便拒絕了,到飯點時,我和譚刃自行在周邊的飯館裏解決,休息了兩個多小時,那個叫陳情的就回來了。
說真的,從外貌上看,這人真看不出像孫邈形容的有六十多歲。他肌肉有些下垂,但沒有周圍,下巴也沒有胡子,身形消消瘦而挺拔,看起來分外有勁兒,雙目更是炯炯有神,看起來就是個四十多歲的人,而且還是那種精神頭很足的。
陳情神色嚴肅,不苟言笑,背著雙手緩步坐到了我們對麵,打量著我和譚刃,他旁邊還站著金魚眼兩人,那二人顯得大氣兒也不敢出,比之前可拘謹多了,看樣子這個叫陳情的,禦下應該屬於很嚴厲的類型。
陳情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直接問我:“江璽讓你帶的東西,你自己吃了,是不是?”
我道:“是。”
陳情看著我,神色說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隻道:“好。你和江璽曾經有過約定,要把那東西帶給我,為什麼食言?”
我道:“當時我性命垂危,不得已……”話沒說話,陳情便冷笑,道:“那東西,是江璽用命換來的。他臨死之時托付給你,你當時大可以不理會,但既然接了人家的遺言囑托,就不該有什麼不得已。”
我正被說的啞口無言之際,譚刃不鹹不淡的說道:“你找我們來,就是說這些的?”
陳情看了譚刃一眼,皺了皺眉,大約是被這句話提醒了,便道:“幾年前我們這裏收治了一個特殊的病人,隻有那個東西才能救她。江璽是付了全款的,我活人堂辦事,有始有終,既然接受了錢財,對方又拿到了藥引,我們就得救人。現在那藥引被你吃了,你說怎麼辦吧。”
我苦笑,道:“你都把我給找來了,想必是已經有想法了。是我對不起江璽,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盡力。”
陳情冷哼道:“不是盡力,是必需,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必需配合。”
譚刃最受不得人威脅,雖然這會兒陳情威脅的不是他,但他還是感到很不爽,眼瞅著就要發飆之際,便聽樓道口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緊接著那姓孫的又上來了,一見陳情,就跟見了錢一樣,雙眼放光。
陳情原本不苟言笑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裂痕,起身道:“你們先在這兒歇著,一周後,在配合我們治療。”說完就打算開溜,卻被那姓孫的給堵住了。
孫邈笑眯眯的說:“陳老頭,又在欺負人是不是?”
陳情憤怒的哼了一聲,道;“你又想幹什麼。”
孫邈裝傻,道:“不幹什麼,我就是聽你們剛才說什麼藥引,救人。哎,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三樓躺著的那個女人?”
陳情神色一變,道:“你怎麼知道三樓有個女人?”
孫邈聳了聳肩,道:“我偷偷上去過啊,不僅如此,我還知道那女人長得挺漂亮的,可惜啊,就跟個植物人一樣,我還以為是你養的小情人呢。”
陳情氣的瞪眼,跳腳道;“孫邈,不要以為當家的向著你,你就無法無天,三層都是特殊病患,你再敢偷偷上去,我就……”
孫邈嗤笑一聲,推了陳情一把,道:“老頭,你就怎麼樣啊,你殺了我啊,你敢嗎?嗯?告訴你,小爺我上頭有人!京城的黃大帥見了我都得叫爺你知道嗎!”
黃大帥?
我覺得這個稱呼有點耳熟,再一想這小子說的京城,不由得吃驚,心道:難道他嘴裏所說的京城那位黃大帥,就是當初想讓天然呆幫忙做事的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