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琳道:“繩索斷了,他和張大哥他們去固定繩索了。”我剛才一出來盡顧著和譚刃說話,到沒發現老張也不在。說曹操曹操就到,話音剛落,周玄業兩人便濕淋淋的鑽進了船艙。
老張說道:“媽的,外麵站都站不穩,還好這裏有個天然港口,否則咱們可就死定了。”說話間,他目光停留在了譚刃身上,頓時打了個冷顫,繞開我們自顧自道:“我還是先去換衣服吧,你們聊。”
周玄業笑了笑,似乎對眼前的情況不是太在乎,道:“外麵風力很強,大家抓緊時間,將船隻盡快修補好,否則就要水漫金山了。”
水汽使得整個船艙都很陰冷而潮濕,眾人拿一切可用的東西,將破裂的窗戶口給擋住,足足忙活了大半夜才算勉強完工。外間的風浪越來越大,電閃雷鳴,狂風駭浪,順著細縫往外看去,黑沉沉的海浪,湧起十幾米高,將天都遮住了。
這個幽靈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
當天晚上沒人能睡好,又是大戰鯊魚,有是看譚刃變成紫毛吃人肉,最後又修補了大半夜的玻璃,雖然人人都疲憊不堪,但驚濤駭浪,仿佛隨時都會被淹沒的感覺,讓所有人都處於一種驚弓之鳥的狀態,沒有一個人是真正能睡的著的。
所有人都保持著一種安靜,沒人說話,因為沒有力氣和那個精力,這一刻,在大自然的威懾中,人所有人都被拉入了一種奇怪的境地裏。
我甚至開始思考起了一些以前沒有想過的問題。
人一生下來,就吵吵嚷嚷,忙忙碌碌,野心勃勃,甚至妄圖征服世界,征服大自然。但此刻,我們所有人,卻和毫無反抗之力的動物一樣,以一種警惕的、敏感的狀態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我們習慣了安逸和安全,更多的危險是來自於同類,而像現在這樣,如我們的祖先一樣警惕著大自然,是一種非常奇妙的境界。
這種警惕讓人疲憊,同時也讓人大腦更加的條理分明起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的十點鍾,本早該是陽光普照的時間,天空中卻還是被烏雲蓋著,仿佛夜幕降臨時的模樣,但暴雨已經止息了。
這一夜總是是有驚無險的渡過,直到這時,眾人才放鬆心神,睡了個昏天黑地。
當天傍晚時分,船上負責掌勺的老李用大勺子將我們給吵醒了,經過一夜的收集,我們的淡水資源很充足,在這種情況下,他給我們做了個魚鍋,裏麵放了大量的花椒、辣椒,據說是永聯除濕的。長期在海上的人,濕氣會很重,濕為百病的根本,除濕曆來是養生中的一件大事,海上生活的人,這些東西是少不了的。
除此之外,魚鍋裏還燉了土豆,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但沒辦法,在大海上新鮮蔬菜沒辦法保存,所以儲存的都是易於保存的土豆一類的東西。
魚鍋燉好後,土豆都爛了,一鍋魚湯冒著熱氣,上麵飄著花椒紅油,撥開表層的紅油,下麵是稠呼呼的帶著土豆澱粉的魚湯,賣相雖然難看,但那滋味兒別提有多美了。
眾人吃完了這頓晚飯,頓時覺得人生的追求也不過如此了,無需大富大貴,無需稱王稱霸,隻要在狂風暴雨的時候,有個能安心睡覺的地方,在餓肚子的時候,能喝上這麼一鍋魚湯,也就圓滿了。
吃飽喝足,才有人想到,之前那麼大的風浪,旱魃會不會出事兒。我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道:“現在才想起它來,你們也太不講義氣了。放心,它不會有事的,不過它那隻汽艇不知道靠不靠的住,那汽艇要是壞了,它得自己遊回來,夠嗆……八成得好幾天。”
我想象了一下一隻旱魃努力遊泳的模樣,頓時有種想笑的衝動。
媽呀,不能笑,吃得太多,一笑肚子就痛。
一直到第二天,海麵才徹底放晴,我們打開船艙窗戶門口,讓陽光照進來,驅散滿室的潮氣,一幫人在船上曬衣服、曬床單、曬枕頭,看起來還是挺搞笑的。
就和我預測的差不多,那旱魃也夠倒黴的,這場風暴對它來說沒什麼影響,大不了往海底一沉,反正它也死不了。但那汽艇沒那麼堅強,很快就宣告罷工,所以,它真的是自己遊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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