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是半掩著的,裏麵沒有開燈,但外間的光線,微微可以透一些進去,因而可以看到個模模糊糊的輪廓。
魏立名眯著眼看,猛然發現,操控室裏,竟然有一個背對著自己的背影,看樣子像是蹲著的。
那一瞬間,他的第一反應是,阿黎怎麼不睡覺?大半夜的,起來偷吃東西?難不成他帶了什麼零嘴上船,一個人半夜偷偷吃?要知道,在海上一個多月,吃食非常單調,零嘴這些東西,平時不覺得重要,現在卻是想一想都流口水。
魏立名正覺得阿黎不厚道,竟然藏著東西自己吃,也不知道拿出來分享一下,他剛打算推門進去,突然,那個人影站了起來,緊接著就轉過了身。
人影站起來的一瞬間,魏立名心裏突然咯噔一下,緊接著就感覺渾身發軟,心底發虛,如同直往懸崖裏墜一樣。
之所以會有這個反應,是因為他被嚇到了。
那人影站起來的瞬間,身形完全顯露出來,雖然看不清具體模樣,但輪廓還能能看準的。
那輪廓,怎麼看也不是粗枝大葉的阿黎有的,單薄纖瘦,顯然是個女人。
這船上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彩雲,可彩雲在船後睡覺。
剩下的,隻有一具女屍。
魏立名覺得自己的喉嚨發幹,如同被什麼給堵住了一樣,那個人影站了起來,並且轉了個身,彼此間,隻隔著不到五米開外的距離。
他猛地後退了一步,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感,充斥在了心間。
由於過道狹窄,因此後退時,背後一下子抵在了船上,硬邦邦的觸感,讓魏立名慌亂恐懼的心髒也跟著穩定下來。在離他左手邊一米遠的位置,就懸著一根燈繩,魏立名受不了這種黑暗了,他迅速抬手將繩子一拉,操控室裏的燈猛的亮了起來。
接下來,他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那個赤裸的女人,長發蓋著大半個身體,渾身都是血,正直勾勾的盯著他。而在那女人腳邊,則倒臥著一個血淋淋的人,仿佛被野獸撕咬一般,幾乎慘不忍睹。
燈光打開的瞬間,船艙裏突然起了一股暗風,也就是俗稱的旋兒風,一下子就將半掩的門給衝開了,濃烈的血腥味兒撲麵而來,魏立名在看清眼前情景的那一刻下意識的要大叫,然而,沒等他叫出聲,喉嚨卻仿佛被掐住了一樣,一點兒聲音都冒不出來了。
那女人的眼睛,幾乎沒有眼白,和那雙動物一樣的黑瞳對視著,相當的恐怖。那雙眼睛便如同一對深深的漩渦,帶著某種奇特的力量,讓魏立名連動一下都不行,而此時,那張沾滿血的女人臉,離魏立名,僅僅隔著幾厘米,甚至鼻尖挨著鼻尖,那種冰涼冰涼的感覺,讓人難以忘卻。
整個過程非常短暫,幾乎沒有發出大的聲音,所以整艘船還是異常安靜。
那一刻,魏立名竟然還有心思關心其他人。
阿黎已經被這具女屍給害死了,那休息室的其它人呢?他們有沒有事?
緊接著,他想到了外麵的彩雲。人的感情力量是強大的,前一刻是恐懼和害怕,但後一刻,想到自己的愛人,想到自己如果不能製服這具女屍,船上的人,包括自己的愛人都會死。
而且會死的像阿黎一樣慘。
能混進J組織的,都不是什麼善茬,所以在那一瞬間,魏立名竟然率先反擊了,猛地伸手,一下子掐住了那女屍的脖子。他在J組織見過一些屍變的屍體,也知道喉嚨是它們的要害,所以一下子就直朝要害攻去。
手下的皮膚,並不僵硬,仿佛就是在掐一個活人一樣。
魏立名狠了心要解決這具女屍,大拇指死死的掐住對方的喉珠部位往下按。他這一招起了作用,女屍被他這個動作,弄得一下子抬起了頭,嘴裏噴出了一股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