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想到渾水摸魚這個詞,是因為我發現旁邊棺材裏的那人很不簡單。
首先,能成為SSS級的活體標本,本身就意味著他有不同尋常的地方。其次,他的監控可比我嚴密多了,而且來這個研究所的時間想必也很長了,在這麼長的時間裏,按理說,他應該已經被這裏的人,從裏到外研究透徹了才對,然而,顯然沒有。這人能靠強大的意識誘導別人,這一點,研究所的人顯然是不知道的,而這個人,明顯也沒有在研究所的人員之間暴露過這個秘密。
但是為什麼,這一次他要選擇暴露自己呢?
當時那個禿子也在,他為什麼不引導他,而是誘導我呢?
很顯然,他需要我的幫助,但目前,他並不希望自己的真實實力為人所知。
再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SSS級的活體有兩個,但他卻操控我,殺死了那個女的,自己躺在了棺材裏。如此一來,天拔養屍珠,或許隻能在他身上進行試驗了。
能在這種情況下幹擾人的意識,我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活人了,因為他的口鼻處,也沒有氧氣口罩一類的東西,似乎也是不呼吸的。
莫非,他和之前那個女人都不是人?而是不用呼吸的屍?
天拔養屍珠,本來就是養屍的東西,莫非這一男一女,是研究所的人,從什麼地方抓來的毛屍?毛屍身上也該有毛才對,難不成是被剃了?
但不管如何來說,這人的立場,和研究所的人絕對是對立的,而且他實力顯然不俗,這人肯定會折騰出一些名堂了,到時候一池水攪混了,或許我就有機會了。
想到這些,我便將要告發的話頭隱了下去,娘娘腔淚眼揮別,表示有時間就來看完後,一行人便離開了。
標本室恢複如初,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唯有玻璃罩邊緣發出的微光,在藍色液體下,顯出一種幽幽的藍。
我站起來,再次和棺材裏麵的人對視,但這次,他沒看我,而是把眼睛給閉上了。
時間就在這種讓人崩潰的環境中緩緩流過。
好在第二天終於有了好消息,畢一鳴的老大出麵,總算把我給解救了出來,隻是這次,我到處逛實驗室的特權取消了,隻能待在休息室和畢一鳴等人的實驗室中,但也比關在玻璃罩子裏好多了。
這裏的生活還不算太無聊,有平板電腦,但是有網絡監控,聯係什麼的是不行的,上網看看視頻什麼的沒問題。
由於現在的環境,我特意搜了幾部老美拍的科幻片,各種變態和血腥場景層出不窮,看的我十分有代入感。最後看到活解頗,以及把人的大腦取出來,進行各種實驗,而大腦又一直死不了,隻能被動的承受各種外界刺激時,我覺得自己好像變成劇中的人了。
真正在休息室住的人並不多,他們都有自己的住所,離開這個研究所,在外界也有各自光鮮的身份,所以並不像我最初想象的那樣,這是一幫生活在地下的人。
就拿馮翼來說,他還是京城一家大型醫院的腦科主刀,相當有名氣,但誰能料到,這樣的人,背地裏竟然加入了這樣一個組織?
唯一住的比較久的是娘娘腔,他在外麵租的房子,但這是個鐵公雞,租的房子,環境還沒這休息室好呢,而且休息室有專人打掃,飯食也全包,在這兒長期生活,除了無聊一點兒,完全沒問題。
這鐵公雞為了省錢,天天住休息室,還美其名曰:我們是好兄弟,你一個人在這裏太可憐了,我可以陪你。
我道;“我要你個老爺們兒陪嗎?”
娘娘腔哀怨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又搞性別歧視,別忘了你也是男的。”
在研究所的時間過的挺快,每天瞎轉兩圈,去看看馮翼等人工作的情形,或者在休息室看看各種視頻,過上了極度宅的生活,偶爾我會給譚刃去兩個電話,問一下外界的情況,所說的話還是和之前一樣,報喜不報憂,盡量不踩到後台的雷點。
天然呆和周玄業的情況,譚刃依舊沒有提,這說明他們的情況始終是不妙的,其餘方麵,到全是一些好消息,傅安的鬼體更加凝實了。
譚刃還提議,說有機會,可以去三清宮一趟。三清宮內山有一處竹林,由於地脈的關係,竹林裏生長的是一種罕見的陰竹,用這種竹子打漿做紙,糊成傘,再經由道家的‘高功’做法加持,就是一件很著名的法器:日行傘。
強大些的鬼體,可以憑借日行傘,在白日裏出門行走。隻不過那片竹林生長緩慢,竹子稀少,又屬於三清宮的內山,所以很少有人能弄到那些竹子,更遑論請‘高功’了。
好在我們和左岩柏交情不錯,而他又是三清宮內門的高徒,找他幫忙弄一把日行傘,還是很容易的,不過這種法器,至少也得親自上門去求,總不能讓人家自己個兒順豐快遞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