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天然呆站在水雨霜麵前,伸出手道:“我的刀。”
水雨霜緩緩起身,看了我們一眼,最後從裝備包裏摸出一把裹起來的東西,抖開一看,赫然是天然呆那把黑鐮刀。緊接著,水雨霜道;“還有什麼事?”
天然呆平靜的說道:“沒了。”反手插回後腰的刀鞘中,便站回了我旁邊,目光都直接從水雨霜身上移開了。寶貝這些東西,天然呆似乎沒什麼興趣,說真的,小扶桑裏的寶貝,在我看來就夠多的了。這裏賣的一些最吸引人的,往往不是什麼原石古玩,而是一些有價無市的東西,比如周玄業換的那根雷擊木。
那種依靠幾率出現的東西,市麵上沒有時,你再多錢也是買不到的。
而此刻,水雨霜正在挑選地攤上的一樣東西。
這地攤上一共就三樣東西,一樣色澤赤紅,疊在一起,像某種布匹;一樣是個動物角似的東西,隻不過表麵非常的光滑,散發著玉一般的光澤;另一樣是個打磨的非常圓潤的石球,那石球呈灰色,此刻,水雨霜手裏的手電筒,正朝著石球打光。這光一打上去,整個石球就變成半透明狀,而石球內部,則仿佛有一條魚一樣的東西,在緩緩的遊動。
我敏銳的察覺到,周玄業在看見水雨霜手中的石球時,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在寶市裏沒人敢亂來,因此即便我們在旁邊,水雨霜也沒有做出什麼防備的隻是,自顧自的開始與那賣家交易。
我雖然看不見周玄業的神情,但他剛才那一瞬間明顯的激動,我可以確信,絕對不是自己的幻覺。
進入交換環節後,那個買家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他看中了槍,水雨霜身上所有的槍,並且愛不釋手,朝著天空砰的開了一槍,嘴裏吐出非常生硬的話:“這些、換。”
沒了槍的水雨霜,就跟拔了牙的老虎一樣,她明顯糾結了一下,五指握緊,半晌討價還價道:“留一支給我,剩下的,都給你。”她將自己慣用的那把凶槍收回腰間,將繳獲的槍都推了出去。
但那賣家卻非常堅持,馮鬼手壓低聲音,對我耳語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她低聲下氣的求一樣東西,但她怎麼也不肯鬆口,京城的人都死了,沒有威脅,你以為她現在留著槍是想幹什麼?這是想對付咱們呢。”不等我開口,他又加了一句:“想想京城那五個人是怎麼死的,那五個人哪個不比你厲害。不要因為她是女人就小瞧她,更不要心軟,否則那五個人就是咱們的下場。”
雖然剛才被周玄業打擊了,但姓馮的明顯是想拉攏我做幫手,或許不是想拉攏我,畢竟我這身手也就一般。他不是傻子,看的出天然呆對我言聽計從,他這是想借我隻手,拉攏天然呆這個幫手,幫著他一起幹掉水雨霜。
不過,他這如意算盤可是打空了,水雨霜跟我們並無仇怨,充其量也隻是見死不救而已。救人這個東西,沒有強迫的,救你是情分,不救是本分。
拋開這些,我們和水雨霜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這次追上來,也不過是為了追回天然呆的東西,何必結這一個仇家?周玄業剛才之所以突然出言反擊,怕也是這麼想的。
至於我身懷寶血,會不會被水雨霜惦記或者抖摟出去的事,就如同周玄業自己所說的一樣,水雨霜危險,難道馮鬼手就安全了?
這兩人對我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分別,若真想萬無一失,除非把這二人都殺了。
我們在場的三人,殺毛屍殺怪物到殺的不少,可沒有誰是真正殺過活人的,且不說下不下的了手,就算要殺,那也是一場惡戰,畢竟,從水雨霜能單槍匹馬幹倒那五個京城的人來看,她的實力,簡直可怕。
即便她是用了什麼詭計,那也是一種實力。
與其兩敗俱傷,或者背負上手上沾了活人的血,到不如讓他們兩人自己鬥,總歸隻能活下來一個,到是再做打算,也好辦些。
一年多以前,我是個看到事物十分簡單的人,而現在,我卻已經將所有的利害、利益分析到了底兒,能平靜的看著別人生死相鬥,甚至成為事件的推手之一。
人生,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
你永遠不知道未來的自己會是什麼樣子,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PS:早上好,昨天咱們是第三名,謝謝投票的大家!!!最近係統經常抽風,剛剛才發現沒更,手動給大家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