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什麼百戲俑,分明是百毒俑吧!
但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我這一捅,那黑影就跟被踩到尾巴一樣,立刻放棄了天然呆,猛地朝我衝了過來。它速度太快,天然呆體力消耗太大,這次來不及阻擋,我想躲,但這到處是百戲俑,連躲的地方都沒有,頓時被它砍了個正著。
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那刀並不是實體,砍下來的時候也不痛,它砍的是我的肩頭部位,這地方本來受了傷,還挺痛的,但它這一砍,我整個肩頭的痛感就完全消失了。
確切的說,是肩膀一下的手,都完全失去知覺了。雖然這條手臂還好端端的長在我身上,但我幾乎根本感覺不到它,就仿佛一個已經截了肢的人一樣。
難道,我被它這一刀砍成殘廢了?
我操,這技能也太凶殘了!或許是經曆過太多在生死邊緣掙紮的情況,這一刻我並沒有感到有多恐懼,即使發現自己的手好像殘廢了,也沒覺得多害怕,大概潛意識裏,我還是很信任自己金肌玉骨的體質的。
因此,在這玩意兒揮第二刀的時候,我已經用左手重新拿起了匕首,就著已經破開的脖子狠狠一切,將這百戲俑的頭給分割開了。
霎時間,那個準備看我第二刀的黑影就煙消雲散了。
天然呆滿頭是汗的跑過來,氣喘籲籲,沒說話,但那眼神我懂,於是我道:“沒事,就手好像出問題了。不過放心,我現在是屬蟑螂的,想死都死不了。”
於是便站起了身,而那隻沒有知覺的手臂,由於無人控製,因此走起路來就一晃一晃的,顯得人非常的不協調。
水雨霜隻看了我一眼,就立刻去查看機關手的情況,她摸了下對方的脈搏,立刻向我求救:“快,他還活著!快給他喂血!”
我一看自己剛才割開的手腕,發現這該死的快速恢複體質,竟然已經自動止血了,要知道,手腕這兒可是動脈,割腕自殺就是這麼來的。
我知道自己容易止血,特意選了這麼個血多的地方,怎麼現在就不流了?
該死的,難不成我還得把傷口在掰開一次?將複原的傷口掰開,這比重新劃一刀還痛苦啊!但救人要緊,反正這事兒也被水雨霜兩人知道了,這時候再忌諱也無用,當下便又是一刀給機關手喂血。
他臉色幾乎已經全黑了,整個人看起來跟死了一樣,喝了血沒多久,黑氣就迅速消散了,但人卻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我這肩膀被那玩意兒一砍,就完全無法指揮,而機關手當時可是被一刀從腦袋上砍下的,該死的,他不會永遠醒不過來了吧?
下墓以來,我放的血太多,這會兒又來一刀,真的是撐不住了,整個人暈的不行,不是因為中毒,而是因為失血,再加上一天一夜沒睡覺以及體力的消耗,我徹底暈了過去。
原本我隻是打算坐下,誰知道一坐就倒了,迷迷糊糊間我聽到水雨霜大叫:“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快醒醒!”
緊接著是譚刃的聲音:“失血過多,他撐不住了!”
再然後是一聲驚呼:“啊!該死的!又出來了!”
又出來?什麼東西又出來?昏睡的大腦反應很慢,緊接著我才慢慢意識到,是那種黑色的鬼怪。
不行,不能睡。
快點醒過來。
我必須要醒過來。
這種危險的地方,閉上眼就是死,不僅自己死,還會拖累同伴一起死。
醒過來!
我不斷掙紮著,想從越來越深,越來越疲憊的睡眠中掙脫出來,但最後,卻更加疲憊了。睡意就像海,而我則在海中下沉,最終沉入了什麼也聽不見的深度昏睡之中。
在徹底昏睡過去的那一刻,我似乎聽到了一聲嘶吼聲,不像是人發出來的,倒像某種野獸,可惜卻沒辦法去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