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過的最牛逼的熱武器就是槍了,炸藥還真隻在電視裏見過,這東西離普通人的生活還是很遙遠的,當然,炮仗煙花這類東西除外。
譚刃說道:“應該是盜墓賊幹的。”民間有句俗語,說三十六行,盜墓為王,盜墓之風古來有之,其中的門道講究也很大,各種技法、規矩相當繁瑣。當然,如今盜墓這行當,便如同周玄業的煉屍術一樣,同樣在那戰火歲月以及十年浩劫中斷了傳承,那些神奇的技法和講究,真正懂得的已經很少了。現在那些盜墓賊,用古時候的話來說,就是不入流的,沒有技法,全靠蠻力。
自打孫殿英炸慈禧陵,開創出了這麼一套炸墓的手法,現在很多盜墓賊,都開始去深山裏炸墓,將古墓的結構破壞的一幹二淨,實在可恨。
當然,我是不懂盜墓的,這些都是譚刃跟我說的,他還根據眼前的情況,做了相當精密的推測。首先,綠毛不是平白無故來的,肯定是受了衝撞,或者是墓葬有問題,才會產生屍變。
他估計,應該是有盜墓賊,進了墓室後,衝撞了這具毛屍,被這綠毛追殺,情急之下用了炸藥。估計那盜墓賊挺聰明,見綠毛炸不死,就把它引到泥坑裏去了。
周玄業和柯仙姑進來尋屍轉山,也不知為什麼,跑到了這萬陵坑來。幹盜墓這行的,本就見不得人,又都是鬼神不怕,連死人都不放過的窮凶極惡之徒,倘若他們發現了周玄業兩人,難保不會起什麼歹心,殺人滅口之類的,這不就是活脫脫的人禍嗎?
饒是周玄業再厲害,他又不是紫毛那樣的金剛之體,在炸藥下,和我們普通人又有什麼兩樣。
譚刃一邊跟我和天然呆說這些盜墓賊的事,一邊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他原計劃是要紮營的,但估計看到那綠毛的情況心裏急了,便說今晚連夜趕路,好早點兒找到周玄業他們。
我們
三人匆匆收拾了一下肮髒的身體,吃了些東西,便也不敢多耽誤,照例譚刃在前麵帶路,我們跟在他身後走。根據譚刃掐算出來的方位,他說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淩晨兩點左右,應該可以趕到目的地。
水窪地旁邊是長滿苔類植物的軟泥,上了岸往前走不遠,便又是一人多高的蒿草,蚊蠅亂飛,四下裏黑漆漆一片,唯一的光源,便是我們手裏的手電筒。
這好草地也不知還有多深,隻覺得越往前走,蚊蠅越多,漫天飛舞,嗡嗡作響,讓人十分煩躁。
便在這種嗡嗡聲中,我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一聲細微的呻吟聲。
我這人聽力不錯,所以那聲音雖然細微,卻沒有逃過我的耳朵。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支著耳朵,在那嗡嗡的蚊蠅聲中細細分辨。
“唔唔……嗯。”那聲音,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一樣。
我前方的天然呆見我沒走,停下了腳步,側頭看著我。
我指了指耳朵,示意他聽。
那聲音斷斷續續的,呻吟兩聲,停頓了一陣,緊接著,仿佛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一樣,猛然變得急促起來,聲音也微微大了一些,這下子,我和天然呆立刻就確定了那人所在的方位,譚刃二話不說,跟著朝那個位置走去。
這地方蒿草極深,我們打著手電筒,可視範圍也很有限,循著那聲音往前走了三十來步,譚刃的腳步便猛頓了一下,緊接著,他說道:“在這裏。”說話間,就用匕首去砍周圍的蒿草。
隨著他的動作,周圍的蒿草紛紛倒下,與此同時,地麵上隱隱約約露出了一個倒著的人,嘴裏還不停發出唔唔的聲音。
此刻,我們離這個人還是很近的,燈光近距離打上去,看清他情況的一瞬間,我隻覺得渾身都麻了,雞皮疙瘩直冒。
隻見這人被人俑膠布纏著嘴,身上的外套似乎被人扒拉,隻穿著一條內褲和一件幾乎不能避體的破爛外衣,還有就是腳上的一雙鞋,除此之外,他身上就剩下各種各樣的蟲子裏。
這地方泥土本就濕軟,再加上又是夏季,各種各樣的昆蟲數不勝數。他裸露的腿上,不知爬了多少條螞蝗,還有蝸牛、螞蟻以及一條肥碩的大青蟲,其餘的蚊子、蒼蠅之類的,就更不用說了。
這人被反剪著雙手捆著,腳也被繩索綁著,倒在地上隻能打滾,動彈不得。他顯然之前已經打過滾了,因此旁邊有被他壓倒的蒿草,裸露的皮膚上不是泥就是擦痕,這模樣,簡直太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