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焦躁煩惱是沒有用的,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傅家的事,也該來個了斷了,想再多也沒用。
第二天一早,我們退了房,收拾了下東西,便在下午趕去了飛機場,晚上八點多左右,我將天然呆送回了事務所,讓周玄業他們幫我照看著,免得這小子再被人拐去違法犯罪,那我可真對不起他死去的娘。
一見我這麼風風火火的回來,周玄業三人都挺驚訝的,但很快,周玄業就道:”是不是在外麵出什麼事了?”
譚刃不冷不熱的來了一句:“還能出什麼事,在外麵混不下去了吧。”
唐琳琳一聽,立刻滿眼心疼,道:“瞧瞧,都瘦了,天天,在外麵受了不少苦吧,有沒有人給你做飯吃?”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話說的,好像我留在事務所就有人給我做飯吃一樣,每次輪流值日,哪次不是一到這丫頭做飯,她就腳痛、手痛、胃痛、頭疼,滿地打滾讓我幫忙的。
我讓她別說廢話,便將傅楠的事兒大致一說,周玄業聞言,若有所思,道:“聽說雲南那邊最近查毒查的很厲害,傅家這次似乎是得罪了什麼人,再走下坡路了,他這會兒找你,隻怕沒安好心。”
看到仇人落魄是最開心的事情了,我心裏覺得挺舒坦,道:“傅家本來就沒有那個發財的命,不過是仗著供養了一隻狐仙而已,現在狐仙沒了,我看他們能嘚瑟到哪兒去。”
唐琳琳嘴裏嘖嘖有聲,說:“天天,你變壞了哦,開始幸災樂禍了哦,不過我喜歡。”
我道:“是嗎,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為什麼?我這樣美豔動人,嬌俏可愛,婀娜多姿,善解人意的女人你都不喜歡,除非你喜歡男的,嘶……老板,你離他遠點,他這次回來,肯定是覬覦你的美色。”
這女人最大的技能就是無故挑火,隨時隨地將人給引爆:“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我就算天天對著牆角打飛機,我也不會喜歡你。”
“哦……”她拉長了音,哦了一聲,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道:“原來你打飛機都是對著牆角啊,心理學上說這樣的男人屬於內向形,外向一點的都是坐著的,天天,你真特別。”
天然呆淡淡的問道:“什麼是打飛機。”
“……”你這種早就沒有生育能力的老人家就不要問這種問題了好嗎!這是我們年輕人玩的遊戲!本來挺憤怒的心情,被唐琳琳這二貨一帶就扯偏了,到最後弄得我哭笑不得,心中的那股火氣也泄的一幹二淨,最後我給傅楠打了個電話,約他第二天到附近的一家茶樓,我們好好談一談。
茶樓離事務所並不遠,這裏不比北京未知因素太多,所以我也沒之前那麼瀟灑了。
下午三點多左右,傅楠如約而至。
這間茶樓是陳舊的粵式裝潢,看著不起眼,實際上卻是一家老茶樓,來這兒喝茶的,多半是地地道道的廣東人。我不好這一口,但傅楠算是地道的廣東人了,既然這次是誠心談,我決定照顧一下他的習慣。
兩方落座,姓傅的小子看起來比上次見麵憔悴了許多,一坐下就點了根煙猛抽,也不說話。
這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我以為我送走了狐仙,害的傅家走下坡路,他一見了我,肯定會極其暴躁,恨不得掐死我的。但這種安靜而頹廢的場麵,卻是我沒有預想到的。
但我沒開口。
若是以前,我肯定早已經因為好奇而詢問了,但人經曆的事情越多,也就越沉得住氣,用一句話來形容:哥也算是練出來了一些氣度了。
所以我讓服務員上了茶果點心,慢慢喝茶,也不吭聲。
片刻後,傅楠看了我一眼,說出了一句話:“我爸走了。”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傅楠說的走了是什麼意思。
這一瞬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覺,有道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老家夥,怎麼就……
為什麼會突然死了?
難道也跟我送走狐仙有關?
說真的,我對傅家的人沒有一丁點兒感情,甚至相當厭惡,但也沒想過要讓那老頭子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