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胖子道:“你和這小子,一去就是大半天,等到下午,沒見你們回來,周老板他們就去尋你們了,怎麼著,你們沒遇上?”我心說遇到是遇上了,差點兒沒要了我們的命。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我沒想到譚刃也去了,可為什麼當時隻有周老二出現了?
譚刃去了哪兒?
如果是周玄業,他肯定不會把繩索收起來,因此我可以肯定,收繩索這事兒,肯定是周老二幹的,他想困死我們。還好當時在冰縫裏聽見聲音時我沒吭聲,否則就中計了。
Estelle見其餘人沒回來,驚訝道:“他們會不會也遇到危險了,上帝,這可真糟糕。”
馬胖子道:“現在叫上帝有什麼用,你倆怎麼渾身是血,趕緊的,把傷口處理一下。”我們的傷口隻經過簡單的處理,這會兒手邊沒有藥,也隻是清洗一些比較大的傷口而已,其餘的小傷早就結痂了,看的馬胖子嘖嘖稱奇。
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勢,天然呆便去找了些吃的填肚子,馬胖子重新將門給拴上,說這地方一到晚上就鬼哭狼嚎,一會兒聽到女人哭,一會兒外麵閃過道道黑影,嚇的他和Estelle根本不敢開門,隻敢躲在床上,躲著躲著就睡著了。要不是聽見我的聲音,他還真不敢開門呢。
我問天然呆,這地方是不是每天晚上都這樣,他說差不多,不過習慣了,那些東西沒什麼危險,晚上別出門就行了。我這會兒沒什麼睡意,但這大晚上的,外麵風雪肆虐,我們又渾身是傷,這種條件下,即便擔憂譚刃的情況,也沒什麼辦法,便決定等第二天天亮再說。
黎明時分,天色將明未明之際,譚刃和周玄業竟然回來了。
兩人進門的瞬間,我和天然呆的目光齊齊的投在了周玄業身上,他一見著我們,大喜,衝了上來:“太好了,你們沒事,我……哎……沒事就好。”
看樣子這個人是周玄業,我知道,周玄業和周老二是記憶互通的,所以,周老二對我們幹的那些事兒,他應該都知道。此刻,我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半晌才憋出一句:“那個人……不會再出來了吧?”
周玄業神色突然僵硬了一下,聲音有些不正常:“我不會再給他機會的,很抱歉,讓你們看到我這麼無恥的一麵。”
“無恥?”我一時沒明白過來,事實上,在我心裏,周玄業和周老二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周老二自己確實是很無恥,但周玄業可沒幹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他難得苦笑了一下:“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不願意去醫院了吧。”之前周玄業跟我坦白過一次,我那會兒以為周玄業是主人格,所以勸過他去精神病醫院治療,但被他給否認了。
現在我明白了,他並不是主人格,讓他去治療,相當於讓他去自殺。
真正的周玄業,真正的主人格,早就已經瘋了。
不等我開口,他又道:“我不想消失,所以,我扮演著主人格的角色,很抱歉騙了你。”
“周哥,你不必向我道歉,隻是,為什麼周老二現在會出現的越來越頻繁,是不是……你的病情加重了?”
周玄業抿了抿唇,微微搖頭,道:“是有好轉了,主人格的瘋病好了一些,它在幹擾我們,所以,我們現在確實有些不穩定。”
我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問道:“如果主人格恢複了,那你是不是就……”
周玄業顯然明白了我想說什麼,他鬆了一口氣,笑道:“很感謝這種時候你還為我著想,如果他真的恢複了,我和你說的周老二,都會被壓製下去,當然,消失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這方麵的病,很難被治愈。”
天然呆明顯已經聽懂了,淡淡的插了句話:“也就是說,以後,你會一直處於不穩定的狀態,隨時可能殺了他。”這話真是一針見血,周玄業沉默了。
一邊的譚刃看上去似乎沒受什麼傷,他一直冷冷的看著我們,直到天然呆說出這句話,他才道:“這個不勞你操心。”
天然呆一向是不管閑事的,但這次卻一反常態,淡淡道:“蘇天顧是我的朋友,他有可能傷害我的朋友,我要操心。”
譚刃冷笑一聲,狠狠瞪了我一眼,說:“你還真是交友滿天下,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了,但我很意外,譚刃聽到周玄業的坦白竟然毫無反應,難道說,他原本就知道?